请师傅教导我。”
彤云正打手巾把子给她擦脸,闻言嗤地一声笑,“您别说,肖掌印瞧人真准!有的人媚骨天成,一个眼风就能把人勾得摸不着岸。您呢,您要是抛媚眼儿,八成就跟翻白眼似的,您天生没这份根骨。”
她被彤云取笑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早就没了气性,转过身趴在桶口上问她:“你说他会给我请什么师傅?”
彤云把她的头发解开,皂角熬的膏子剜出来一把,慢慢在她发间揉/搓,嗡哝道:“什么师傅?八成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调情嬉爱的积年。肖掌印想把您调理成一代妖妃么?您这样的,教出来味儿不知道对不对。”
音楼不平地吸了口气,“瞧不起人么?我怎么就不能成妖妃?往后用心学,你瞧好儿吧!”
“我就说当下。”彤云满脸不屑,“您说说您,和肖掌印站在一块儿,您比他更像男人。”
音楼被打击得不行,真是个悲哀的事实,她就是空长了个女人的壳子,不懂善加利用,暴殄天物。说起暴殄天物,她眨着眼问她,“那你说我漂不漂亮?”
彤云唔了声,“漂亮当然漂亮了,不漂亮也进不了宫。您瞧您浑身上下,四肢匀称,身条修长,该肥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瘦……脱了衣裳您也算个尤物,和我以前的主子比起来还强那么一丁点儿。”
“是吧?我也觉得自己能看,先前被肖铎一说,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不得人意儿了。”
她愁眉苦脸无限惆怅,彤云顺嘴调侃:“您这么在乎他的看法儿倒也怪,他又不是皇上,好不好的他瞧了做不得准。您要是生得歹,皇上也不能费这气力来捞您。”
音楼怏怏应了,洗得也差不多了,叫彤云传人进来伺候。擦干身子穿了件鹅黄色撒花烟罗衫,自己挽发进了明间。
打帘出来,乍一看有点吃惊,“厂臣还没走?”
他正立在梳妆台前查看胭脂,也没瞧她,托着一方白玉盒子,打开了盖儿低头嗅了嗅,那样慵懒从容的举止,衬着窗外的风光,既像个俗世翩翩佳公子,也有傲杀人间万户侯的气魄。
真个儿妙人也!音楼看得心头小鹿一通乱撞,这模样卖弄姿色,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所幸两代帝王都没传出好男色的传闻,否则这花容月貌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鬼才相信!
地上铺着缠枝花的地毯,踩上去寂寂无声。有他在的地方四周围人总不多,音楼左右看了,屋里侍立的仆婢都被打发出去了,彤云从里间出来,福了福身也退下了。她手里拎着软鞋有点无所适从,地毯上短密的细绒拱着脚心,她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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