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这人的思路和别人不一样么?好歹是个姑娘家,你来我往几回就顺水推舟,她还真给他面子!他以往没遇见过这么尴尬的事儿,原只想戏弄她一番,谁知把自己给坑了。她要是个伶俐人儿,断不会走这步棋,是他太高估她了,其实她就是个傻大姐!
可是傻大姐也有灵光一闪的时候,音楼突然想起来他是个不做亏本买卖的人,万一看了他那处,他要求看回去,那她怎么应对?她到底打了退堂鼓,捂住眼睛说算了,“非礼勿视的道理我还懂,厂臣就别抓着这个不放了,尽心当好差才是正经。您不是说皇上要赏您几个宫女么,您盼着自己有能耐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我劝您一句,别吃那种伤天害理的药,要不就算能尽人事,心里也会不踏实的。”
什么有能耐,什么尽人事,她觉得自己就是在胡说八道。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特,似乎也不打算追究了,双手抱胸低头道:“那几个宫女上月就赏了,臣拿身体抱恙推辞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陪着我这个废人,岂不是暴殄天物么!臣自以为洁身自好,和娘娘相处这些日子,只有瞧见娘娘才两眼放光,对别人从来就没有肖想,娘娘竟不明白臣的心么?”
他又来这套,从行动到语言,暧昧无处不在。音楼也努力让自己习惯,可是每回仍旧忐忑不安。他的心思比海还深,凭她的功力不足以和他周旋,只要时时提醒自己不可当真,那就是独善其身的良方了。
他背靠着菱花门,天光透过镂空的万字纹照进来,把他照得周身镀金,像庙宇里的菩萨。她仔细看他一眼,他眉心的那点红对比着雪白的面皮,显出一种妖异的美来。以前有寿昌公主的梅花妆,如今有肖督主顾盼流转间的一抹胭红,叫人觉得神韵天成。
“这是哪儿来的?”她努力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咧嘴道,“发痧了吗?拔得二郎神一样,真好笑!”
他就知道她没好话,想起来又觉隐隐作痛,转身揽镜自照,边照边道:“下手过了头,好像擦破了皮。”
音楼头疼起来拿牛角刮痧,很少拔眉心,怕留下印子难看。不过偶尔一回,弄出细长的一道,也没有把皮蹭破。他虽养尊处优,好歹是个男人的相貌,也不至于嫩得这样吧!这叫吹弹可破么?难怪彤云说她比他更像男人。
太监爱臭美,手把镜举在面前翻来覆去地照,音楼问他,“这会儿痧退了没有?”
他扶额叹气,“头还疼着,回来听见娘娘那些话,愈发疼得厉害了。”
她大感愧疚,“是我的不是,我叫人来给你刮痧,单刮颈后几道就行了。”
他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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