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主子爷发了话,今儿晚间过哕鸾宫,排膳也在那头。奴婢先给娘娘通个气儿,娘娘回去好有准备。宫里娘娘们都这样的,事先安排好,花些巧心思在小地方,回头主子高兴了,娘娘也得利。”
对别人来说是好事,对她来说却是大祸临头了。她慌张得没了主意,问平川:“这意思……是要走宫么?”
平川小眼睛一斜,“这奴婢可不敢下定论,横竖用膳是在哕鸾宫,后头怎么样,奴婢长了几个脑袋也不敢妄揣圣意。不过您想啊,您是太妃,明着背宫是不成的,万岁爷想来往,也只有走宫一条道儿了。”
简直晴天霹雳,这么快,谁也没想到。彤云眼看她主子站不稳,忙一把拗起她的胳膊架住了,从怀里摸块碎银子塞过去,笑道:“咱们主子年轻脸皮薄,这么直愣愣的可吓着她了。谢谢您报信儿,这钱拿着买茶喝,咱们这就回去布置了。”说完赶紧半扶半搀进了夹道。
这个消息于音楼来说是天塌了,回到哕鸾宫也不多话,在地心慢慢腾挪,紧咬着牙关道:“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了。”
彤云看她那样子心里也乱了,压着声儿说:“主子,您别吓唬我。咱们回宫前也说起过这事儿,皇上御幸总是难免的,您自己也看开了的,这会儿怎么又成这模样了?”
彤云不懂,说的时候是一出,真轮在上头了,又是另一种况味。她没羞没臊和肖铎纠缠,那是相爱的两个人,他就算把她吃进肚子里她也甘愿。可换了个人,不一样的形容儿举动,甚至连气味都是不一样的,她觉得怕。她和肖铎最后虽没到那一步,她心里拿他当自己的男人,要是承了帝幸,她对不起他,连远远看他的资格都没了。
可是她不傻,皇帝火急火燎把她弄回来,火急火燎当天就要见真章,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对肖铎起了疑心,着急要验证?自己抵死不从明摆着不打自招,要消除他的疑虑,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到了这种举步维艰的境地,似乎没有别的出路了。不说肖铎远在南京,就算他人在京城,恐怕对这事也无能为力。要推诿总有借口,说身上见了红,男人避讳这个,绝不会对你下手。但是这样保得住几天?叫人说起来点你的卯就来事,还是里头还是有猫腻!
她站在地心抬眼看房梁上,藻井是海曼花卉的,边上椽子一色的透雕嵌雕,装饰着鹤鹿回春和二十四孝图……
彤云见她眼神不对忙上来断喝,“呸呸,作死的要来勾人么?滚得远远的!”一把把她拉到宝座上坐定了,连着摇晃了好几下叫她醒神儿。老话里常说,那些屈死的阴灵要投胎得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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