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逃避。如果老君堂那天她下了船,就不会是今天这种境况。但是他觉得糟糕透顶,对她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出路。回到正轨上,不必提心吊胆,只要两两相忘就可以了。
他又茫然起身,打开那只福寿纹多宝箱,把里面的鞋一双双搬出来。这是她临走前托付给曹春盎的,原来她偷偷做了那么多,一直不好意思当面交给他。果然兆头不好,做得越多跑得越远。
不再看了,一股脑儿重新装回去,叫张溯进来,命他连箱子一块儿抬走,送到野地里烧掉,自此干干净净做个了断。
他不想见她了,可是音楼那里已经得知了他回来的消息。
“奴婢刚才往毓德宫送芸豆卷儿,正遇上司礼监来人。蔡春阳端着一个大漆盒,里头装着一套羊脂茉莉小簪和几柄檀香小扇,边上小太监还提溜着一对儿松鼠,说都是肖掌印孝敬长公主的。”彤云上去扶她坐起来,压着声儿道,“我打听明白了,他今儿一早进宫,就在慈宁宫花园南边的掌印值房里。”
她听了挣扎着下床,因为要在皇帝跟前装病,已经有十来天没有走动了,躺得两条腿发软。他回来了,她一下子看见了希望,虽然不敢奢望他救她于水火,至少他离得近了,她就能坚强起来。
“他在掌印值房……”她趿进鞋里,“咱们去花园逛逛,兴许就遇上了。”
彤云劝她三思,“才往上报了说给狐妖吓着了,一听他回来就活过来了,这不是上赶着叫人抓小辫子么!”
“那怎么才能见到他?”她很焦急,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忍不住了,我忍不住要见他。”
彤云想了想道:“这么着,您在屋里别出去,我借个名头上御酒房,经过司礼监的时候我闪进去,见着肖掌印我就说娘娘身子不好,请掌印过来瞧瞧。”
这是个好辙,音楼点头不迭,“我听你的,我不出去了,等你的信儿。”
彤云嗳了声,仍旧扶她躺好,自己打着伞出了哕鸾宫。一路上遇见几个熟人,扬胳膊问她“郑姑姑上哪儿去呀”,她愁眉苦脸说:“我们娘娘发热,退不下去,太医嘱咐用烈酒擦手心脚心,我上御酒房讨烧刀子去。”就这么搪塞着,到了掌印值房门口。
往里头张望,几个穿葵花团领衫的宫监回完事出来,她挨在一旁避让过去,再回身探看,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她差点没叫出声来。忙捂住了嘴熄伞进门槛,才上甬路里面的人就发现了她,也不说话,就那么冷眼看着她。
不知怎么,总觉得这回不会太顺利。他的样子不大热络,简直和以前不认得时一模一样。她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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