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闪失就要闯大祸的,依我说先按兵不动,等事儿缓和下来了再做打算。可您瞧,他真有点着急了。奴婢那天劝他来着,他剑举在头顶上要活劈了奴婢,得亏大档头和四档头在,要不这会儿奴婢成两截子了。奴婢都是为他老人家,没想到驴脑袋没摸上,给驴蹄子蹬了个窝心脚。”
音楼怨怼地看他一眼,“你说你干爹是驴,不怕他要了你的小命?”
曹春盎愣了下,赔笑道:“是是是,奴婢是个牲口,牲口不会想事儿,顺嘴瞎咧咧,娘娘甭和我计较。还有件事儿,南苑王那里也有变数,因着长公主才过门,那边也没那么急进了。干爹短时间内要指着他帮衬,不大可能。这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走到窄处,诸事不顺。”
其实他们能不能谋得一个结果,很大一部分要依仗南苑王。南苑王新婚燕尔,把宏图霸业抛到了脑后,站在帝姬的角度倒是好事。可他们怎么办呢,靠山山倒,靠海海干。肖铎的压力她感同身受,真觉得前途茫茫,看不到彼岸了。
她不能让他继续拿命去消耗,她得想办法自救。音楼用力握紧拳头,自己拖惯了后腿,就像长在他身上的痦子,累赘,要拔掉又难免剧痛。这回她要自己想法子,即便不能出宫,至少摆脱眼下的困境。
“你同他说,我一切都好,请他不用为我操心。我不会寻死觅活,我等得及。一步一步走来,没有比现在更坏的了,再糟能糟到哪里去?你让他小心身子,虽不能见面,只要他好好的,我就有指望。”她瞧了眼桌上的缎子,“这些都留下,宝珠抓把金瓜子儿赏小春子。”说罢阖上眼,摆了摆手道,“我乏了,你去吧!”
曹春盎看她似乎下了什么决断,没好多问,应个是,呵腰却行退出了坤宁宫正殿。
宝珠送人到檐下,折回偏殿见她主子就光看礼单,一头过去收拾桌上布匹,一头问:“娘娘看姨奶奶的嫁妆么?奴婢算了时候,再有十天就是正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