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完居然留了下来,带着一身森然的气场,静坐在一边,看起来像是在闭目养神。
谢关雎也没有说话,打量着他。
沈宜完比沈宜灯年轻上几岁,模样有几分相似,眉心红纹妖冶诡异,已经十分深了,不知道魔功修炼到了哪一步。既然和沈宜灯有几分相似,那么他的皮相自然也是绝顶,只不过戾气惊人,令人不敢太多注意他的容貌而已。
这回他还是着了秦容的那身装扮,玄色衣袍逐渐被体内真气烘干,身后长发也逐渐散发雾气。不过,一样的装扮,却是截然不同的气场。
说起来,谢关雎倒是有些奇怪,沈宜完和沈宜灯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这长相却有几分相似呢。
难道是巧合吗?
沈宜完盘膝坐在寒冰床上,先是平息了刚才听到锁链中禁术被撼动时愤怒至极而引起的真气澎湃,吐出一口浊气后,才睁开眼睛,将阴冷的视线落到谢关雎身上。刚才若是那个暗灵没能把禁术解开,那么沈宜灯也应该受到了一些反噬才对。
要替他疗伤么?算了吧,反正早晚要拿他去喂狗的,还疗什么伤,只要能半死不活地苟延残喘着就行了。
沈宜完不看这一眼还好,一看就一怔——谢关雎全身上下只有脖子和头能稍稍动弹,此时也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看,那眼神中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或是背叛仇恨,而只是平静和温和。仿佛过去许多年里,哥哥摸着自己的头,对自己说修炼要更加努力才能逃出去。
沈宜完冷冰冰地蹙起眉:“你在看什么?”
谢关雎便收回了视线,说道:“几年不见,你长大了。”
“说这些废话有意思吗?”沈宜完威胁道:“我现在之所以没有取你狗命,不过留着你折辱罢了,希望你对此一清二楚。”
“我知道。”谢关雎看向窗户外多年没有修剪过粗野生长的枯树,眼睫抖了抖,似乎有一些没有说出口的话,不能说出口,半晌,还是决定不说出口,只平静地说:“我知道我剩下的日子所剩无几,所以想多看你几眼。”
他脸上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静静流淌,令沈宜完分辨不清,他此时是在懊悔当年的背叛,还是有更深刻的感情在奔涌。
沈宜完突然气急。现在想多看几眼,以前都干什么去了?!
这个人总是这样,好像对自己感情很深似的,但实际上根本就是能够毫不留情地抛下自己的。最令他痛恨的不仅仅是沈宜灯那日的背叛,更是后来,明明知道他还留在这座山上等着,却一次也没有回来找过他。
回来找他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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