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便回到廊下,将外衣脱了,只穿里面小衣,胳膊腿都露了出来。只见张谨言浑身上下黑不溜秋,结实得像条乌泥鳅;壑哥儿手腿则雪白如节藕。
两人约定:从这里顺流而下,谁先到达东边的湖里,算谁胜,要送一样东西给对方。
约罢,两人均一头扎进河里。
壑哥儿心想这次可不能再输了,因此展开手脚,使出最佳姿态在水底向前溜。正全力以赴地划,恍惚间身边黑影一晃而过,忙留心看时,却什么也没有。心里纳闷:什么东西?这河里也不能有这么大的鱼呀?
壑哥儿发挥最好水平,从河里溜到湖里,窜出水面,摸一把脸上的水,向前一看,只见张谨言已经游到湖中央去了,正浮在水面,周围伞盖似得荷叶并几只粉色荷花簇拥着他小黑脸,笑容灿烂,壑哥儿愣住了。
湖岸边的柳树下,老仆叹口气。
壑哥儿游到张谨言身边,疑惑问:“你常游?”
张谨言笑着点点头。
壑哥儿问:“北边有水吗?”
张谨言道:“有大湖。”
壑哥儿再问:“北边夏天短,你也练不了几天啊?”
张谨言道:“冬天也游。”
壑哥儿失声道:“冬天怎么游?”
张谨言解释道:“凿冰游。我从夏天一直游到秋天呢。冬天凿冰下去游,还能捉鱼呢。”
壑哥儿目瞪口呆,好一会才艰难地问:“玄武王是你亲爹吗?”口气甚为疑惑。
张谨言眨巴眼睛,什么意思?
他都被立为世子了。
不是亲生的能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