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安慰他的话术实在拙劣,她竟说,“往好处想,现在感情不深早早分开也好。免得以后他们许了什么贪婪的心愿,又会失望。”
愤怒总比难过好。
单纯的兔仔不太能接受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一边往袖子里装她递过来的大把饴糖,一边低声争辩,“他们不会的。”
她被他逗笑,扫了几眼他乱糟糟的头发,犹沾带没擦干泪痕的脸颊。索性虚空画符,往他额上一点。
已看得出美人胚子的脸干干净净露了出来。蓬乱的及腰白发转瞬就变得柔顺,自动束起,戴上了白玉发冠。
她这才发现白霜已快及她一般高了。
“我给你讲一个前车之鉴吧。”
其实也不过是个很普通的故事——师门里清风朗月待人温和的二师兄下山历练,数年后由别的师兄带回来一捧森森白骨。
他结识的朋友是有鸿鹄之志的一方君主,礼贤下士,爱民如子。师兄觉得这很符合师父“兼济天下,匡扶乱世”的要求,便留了下来。
一开始还只是占卜天象、预测晴雨;而后是妙手回春、救治濒死的将士。
师父说过,有多高的自保水平就暴露多少法术能力。他忘了。
那位君主想要的太多了。既想战无不胜,于乱世称霸;还要一统江山,一代就千秋。
人类是不可能万寿无疆的,只有贪婪才可能永无止境。
于是,师兄死了。剔骨烹肉,吸髓煮汤。
白霜被这个“前车之鉴”吓得不轻,联想到铁锅炖兔肉,一连吞了两块糖压压惊。
影擦拭着铮鸣宝剑,泛着寒光的剑身上好似还带着肮脏血迹,她揩得很用力,眯眼看着他笑。
“所以要酌情、量力,懂了吗?”
小孩就是要多吓唬才行。分给他这么多灵觉,随随便便就死掉也太亏了。
白霜连连点头,一脸凝重,铭记在心。
“好啦,”她掏掏袖里乾坤,把压袖底的几块糖也摸出来,又哄他,“等来年桂花开了,我给你做桂花糕。”
来年,师门山上埋骨的桂花树,也要开了吧?
白霜的成长速度比影预想的还要快,才至开春,岚山镇上便无人不知岚山山神。有几个见过他模样的,坚称应是千岁万岁的神灵,才会鹤发童颜。
真·鹤发,真·童颜。
影忍笑,还要袖着手,老神在在地听他们关于请神供神的打算,恳求她问与山神,何时立庙?何处立庙?
好像确实在岚山这里耽搁太久了。
她坐在高大榕树上垂视那群热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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