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想想……”周闻谨跨过来,跨过去,从一堆打好包的箱子里翻出了一个塑料袋,里头装着一摞一次性杯子:“有了!”
伍希然环视四周:“周老师,您要搬家吗?”
周闻谨的手停了停,随后苦笑着转过脸来:“你别喊我周老师了,不习惯。”七年前,伍希然喊周闻谨小周或者闻谨,七年以后,她却恭恭敬敬地喊周闻谨“老师”。
周闻谨也顺着伍希然的目光看了看周围,像是怕冷场似的刻意解释道:“是啊,最近正要搬家。老邵……哦,就是我在朵丽姆的经纪人非要给我换个屋子住,说这里不安全,我明明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
伍希然说:“应该的,今时不同往日,我看到了网上关于您的消息,我很高兴。”
周闻谨:“哎,哪里哪里,那都是他们的谬赞。”
伍希然说:“当年的事,我一直很愧疚。”
她这么直别别的一句话,像是一把无名的强大武器,瞬间就将周闻谨试图堆砌起来的一切伪装和掩体全部炸了个一干二净,围墙轰然倒塌,七年的时光在两个当事人面前从未流转也从未消逝,他们今天面对面地站着,就像是在弥补七年前那场一个人的不告而别。
“对不起,周老师,”伍希然认认真真地说道,“七年前我不该在您为我出声应援的时候,做个落跑的胆小鬼,更不应当在您被大众拱上风口浪尖的时候,让自己消失在公众视线中。我知道您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冤枉,我一直……”伍希然似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一直,良心不安。”
伍希然的女儿乖巧地站在一边,小女孩穿一身玫瑰红的羽绒服,眉目清秀端庄,与她母亲一般的漂亮却比她母亲的气质更正气,唯一遗憾的是,小女孩的脸色很苍白,而且身体胖嘟嘟的,好像有点水肿。
伍希然说:“这些年来,我无论在什么地方,白天、黑夜,只要一空下来就总是忍不住想起当年的事,想起您。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可是这些话存在我心里太久太久了。”
周闻谨看着伍希然,终于叹了口气,慢慢地坐下身来。
“我很生气的。”周闻谨说,“你当年不辞而别,我很生气,我没那么伟大的,你那么做,我真的很生气。”周闻谨干巴巴地说着,翻来覆去也只有“生气”两个字而已。其实他记得,当初伍希然掀起狂风大浪又突然失踪以后,他的第一反应并非“生气”,要说的话,大概是……荒唐?他觉得整件事,伍希然这个人、许天衍这个人,所有加诸于他的风言风语都很荒唐。所以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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