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迎着碎金般的烁光,只有残余猫影。她高声威胁道,“小心明日卖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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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休息了三趟,才把那口多年没用的大锅搬出来。这些日子歇得好,她比从前圆润了不少,连端口锅都喘,还好没扭了腰。
在原地活动活动筋骨才缓过来,林绣下定决心,以后要每日早起做套七彩阳光。
铁锅极厚重,瓷实足壮。
锅底拿煤炭涂过一样黑得发亮,初看极平滑,摸起来却坑坑洼洼,让人很轻易联想到“炭火”“热腾”之类美妙词汇。它的夯实与蛮劲同外面那些浅薄货不同,铁匠淬火时打下的每一锤都留作印记。边缘磨得锃亮,向食客昭告它的往日荣光。
木盖用得久了,也熏出几分烟火颜色。
如何找到这么大一“块”锅盖与它相配的。林绣左思右想总不得其解。
长柄木铲舞得生风,颇有“红粉赠佳人,宝剑配英雄”的意思。
“呲溜”一声,鱼滑进锅,回光返照般微张了嘴。不待它做出其他行动,林绣浇进一瓢开水,冲起烘热的温度。
嫩豆腐斩成骨牌般大小,葱白切成极细的丝缕,两者先放在一旁,只等最后汆烫。
往铁锅里扔进荜拔和蒜瓣,检查下火力已烧至最大,就不再管它。
林绣坐到院子里淘洗着这筐梅干菜。明日是卖梅菜酱肉包子,还是梅菜锅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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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一推门,只见火光闪闪,白雾腾着极美的香味。
已经用洁净毛巾环住了灶台与锅盖之间的缝隙,但朝天椒的辣气还是见缝插针地冲出重围。
林绣丢进去绢豆腐,轻而缓地推。此步最考验耐心,一定要凑着圆凸不平的锅底,绝不能翻动搅拌。
一口锅就占了整张饭桌。
锅里鱼菜都黑乎乎的,其貌不扬。只有豆腐白生生而遗世独立,独做淤泥里的清莲。
夹在筷里一颤一颤,不稍用力就要碎。赶在碎裂的前一秒丢进嘴中,不知是辣还是烫得舌尖疼。
阿蛮吃得一嘴油,不忘点头夸赞,“比大酒楼卖得还好吃。”
林绣勾起嘴角,若是用黄米面做了饼子贴在锅缘,那才叫个汤美味足。
“别光顾着吃豆腐呀。”她夹起两块鱼眼下的月牙肉,盖在他们俩的米饭上。这块活肉鲜得出奇。
自己则拆下块肥厚鱼腹,肉多刺少,油脂丰富,微微一抿就在舌尖化开。
“等我们的酒楼开起来,就主卖这个吧。”
“还是猪羊更受欢迎。”
“不许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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