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就的幡旗很是显眼。江白眼尖,自言自语着,“林姑娘都开起小吃店了。”
从上次在城隍烤洋芋,到现在还不足一月。江霁容正闭目养神,闻言掀起帘子向外看去。
“状元及第粥”几个大字写得很好,不知出自谁手。
那日车夫回来,说是庙里不见人影,他也就忘却了此事。
街道两侧榆槐挺茂,御沟内芦草低伏,风吹雨打过之后又爬起来。他心中一动,吩咐车夫停下。
陶玄安一碗粥喝了半个时辰,周围的人走了又来,他自在原地岿然不动。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粥,思考着怎么和小娘子搭话。余光里瞥见有人在不远处停下马车。那架马车倒是眼熟,仔细搜寻记忆,似乎在自己府上见过。
影影绰绰里也能看出为首之人如芝兰玉树,气质不俗。
待他下车往店里走,陶玄安脸上表情瞬间变得五颜六色。
学士府昨夜传信来找他议事,自己是怎么回答来着?好像是说很不凑巧,要去端王府摹图
他一拍脑门,道声“告辞”,扔下银子就跑。
林绣收起碗。这陶公子脑回路异于常人,她也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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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子里的水沸腾着,扑起很温暖的气息。一只肥猫在门口追逐跳跃的光影,白毛上染上些泥水色。
江霁容隔着很远就听到她的声音,“来福,回来。”
来福,是猫的名字吗?穿过吵吵嚷嚷的食客走进来,他的唇角勾起一点清淡笑意。
林绣正在围裙上擦了手,头也没抬地招呼着,“客官里边请。”
食客间引起一阵响动,有人压低声音议论,“江大人怎么来了。”“他可是前几年的状元郎。”
江霁容往里走着,她正坐在地上低头看书,眼神很是专注。封面上书江源著《清要杂谈》。
林绣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金丝雪纹靴。
她抬头看去,正撞上江霁容波澜不惊的双眸。他带着外面的冷雨而来,衣袍洁净,不染一点尘埃。
“江大人?”
林绣愣了一下,想站起身却发现腿麻了。
一双手伸了过来,手指纤细而有力。他靠得很近,林绣能感受到咫尺间温热的呼吸。
他的指甲修剪得宜,透着光润的淡色。
“林姑娘,地上凉。”
这是要扶我起来?林绣使劲晃晃脑袋,把手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