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荣清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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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在热火朝天的盘盏交错声里开始。
荣先生不讲究虚礼,让诸位自先用菜。
开头便是道糖水。这般清雅场合,一人只小小半盅,才够他润一润唇。
周鸿悻悻放下勺子,好在下一道菜很快端上。
美极,雅极!
可为何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这道碧螺虾仁实在清新得很,只是手掌般大的银边盘周鸿实在不好意思频频去夹,吃了两筷就停住,诡异地有种山猪吃不惯细糠之感。
方才毕竟不是正餐,周鸿勉为其难吃了几块探月阁的枣花酥。
此刻端坐于此,才觉肚子直叫。方才明明路过如意馆,为什么不买几个软包吃饱了再来。
那浓稠如蜜的咸蛋黄流心
咸而辣的酱丁肉松
一捻就扑簌簌掉渣的牛乳脆芙
周鸿抓耳挠腮,等了半晌,终于低下头问同窗。
“一会正餐还有什么?”
“九碟九碗,意在消寒。”
不多时,侍者报菜名似的一道道罗列,“五色鸭羹一例。”
周鸿吃过这鸭羹,白调羹装着,浓稠且丰腴,带着几分甜。
味道不算不好,只是不够下饭。
周鸿突然想起什么,“不会没有米饭吧?”
同窗比他更是满脸惊讶,“自然没有。”
这种场合清谈为主,酒劲上头或吟或唱,哪有人顾着吃。
“”
周鸿喝茶喝得牙根都酸了,腹中勉强水饱,动一动就能听见水声。
他心想,这是自己脑子里的声音!
为什么还对文人清谈的场合报以幻想?
周鸿堪堪放下筷子,面前食册像是诚心勾引,大咧咧展示着其中插画。
大约是个什么饼子。旁边批着做法与典故,寥寥数笔却很详尽。
“蜜四油六则太酥,蜜六油四则太甜,故取平。”1
明明是技艺平庸的黑白画,却活得像刚从灶上端下来一般。
周鸿极爱羊脂韭饼。可惜油大,至多三个,第四个就一定腻住。而且吃完口气略有些不雅,因此他来扬州这么久还从没吃过。
此刻馋涎被勾起,宴席还没结束,周鸿的心早已飞也似地奔进如意馆。
不知是这食汇集的魔力还是自己饿出幻觉,竟闻到纸张的墨意中,突然多了种扑朔迷离的奇香。
周鸿干脆丢下食册到院子里踱步。
他每日在如意馆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些许辨别食物优劣的方法。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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