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几张腐尸的照片贴到照片墙上,问坐在会议桌首位的楚行云:“队长,开始吗?”
楚行云扔下手中的案宗,脚一蹬桌腿,屁股下的椅子往后退了一段儿:“开始。”
杨开泰用马克笔在白板墙上写了一行漂亮的行楷——418青菱湖腐尸案。
这是杨开泰的习惯,他进队第一次解说案情时给当时的案子起了个名字,大家伙都没在意,只有傅亦当时稍稍点了一下让他按规矩办事,但是疗效甚微。没过多久就故态故态重实顺手在案卷上“题跋”,竟是改不过来了。身为警队的一根老油条,楚行云虽然刑侦专业,但是犯罪学这种社会实验大于课本知识的学科,这些年他或多或少也懂了一些。不知是哪位名家说过,为一起命案起名或为某个杀手贴上标签并不聪明,因为这种‘框架’会局限调查人员的思维。更重要的是,这是给凶案贴上标签者是急功近利的表现。
但是杨开泰这个人跟‘急功近利’这四个字粘不上边,他很是踏实稳妥。楚行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小子是个业余作家,文字组织能力相当牛逼,在大学期间为外校人员代写论文相当出名,他大一就可以写出本专业和非本专业的各个级别的学术论文,人称‘论文小王子’。
论文小王子一如既往的写下自己的‘标题’,然后对着台下诸位警员道:“4月18号,也就是今天,早上8点13分,青菱湖施工现场发现三具腐尸。一男一女,还有一个胎儿,胎儿是从女尸肚子里刨出来的。由此推断死者很可能是一对夫妻或情侣,目前身份不明。时间太久肉身已毁,死因无法推查,只能等病理切片报告。死者体内的五脏被挖出,基本可以断定是凶手所为。并且作案手法非常残忍,这种情况不排除报复性谋杀,但如果不是报复性谋杀而是‘激情犯罪’的话,凶手的作案手法明显已经经过升级,变得较为成熟。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距离青菱湖只有不到一百米,如果要毁尸灭迹的话把尸体切块扔进湖里会更加干净,水流会将他们汇入银江。但是凶手却选择了埋葬他们,而且方式并不草率,这说明——”
杨开泰分析到关键时刻,语速忽然放慢了些,习惯性的把目光投向楚行云,貌似是在征求他的肯定。
楚行云胳膊支在皮椅扶手撑着额角,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杨开泰换了一口气,面向台下继续说:“说明凶手有悔意,但是手法凶残。在杀死死者后又将女死者腹中胎儿挖出,然后用木箱装殓下葬,比之父母用衣物裹体入土,明显慎重了许多。我怀疑凶手是一名女性,或者是一名年轻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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