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问和默认之间犹豫了片刻,然后指了指自己,说:“我是,凶手?”
傅亦其实在等着他反驳,狡兔有三窟,毒蛇垂死尚会咬人,任何不狡辩不反驳不垂死挣扎的嫌疑人都不算是一个‘完全’的犯罪嫌疑人。这样的嫌疑人,他们要么在隐藏更深一层的罪恶,要么在等待救援。但是袁旭不属于任何一种,他被带进警局之前,他似乎是一个空心儿的木偶,从里到外一片空白,就像一个失忆的人,现在他逐渐变得充实且丰富,因为警察强行给他灌输了回忆,但凡他有一丁点的惧怕法制和警察,就会接受这些回忆,使它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也使自己变成一个完整的人。
人在极度无知,极度迷茫的时候迫切的寻找信仰,就像袁旭现在,只能听从警察一样。
在袁旭的房间找到关键性的可以定罪的证据并没有让傅亦感到如释重负,反而让他更加担忧。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袁旭是凶手无疑,他只是担忧袁旭会在怎样的自我说服中认罪,外界对他的影响是否大到完全可以操控这个未经社会的孩子。现在看来,袁旭已经彻底的沦为被‘法制’所操控的一枚棋子了。
他需要袁旭认罪,但绝不会为袁旭定罪。
审讯室的隔壁,一面单向玻璃把站在袁旭对面的三个人阻隔。楚行云站在镜面的正中间,正对袁旭的位置,右边是刘佳敏,左边是贺丞,此刻他们三个都像观众,在观看一幕沉默和无助为主调的舞台剧。少年的表演并不能抓眼球,他太平凡,即使是被冠以犯罪嫌疑人的头衔,他还是太平凡。他表现出的情感也没有舞台上应有的承转启合,大起大落,那些撒狗血的剧本显然不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现实生活中的剧本总是以无助为主,很无助很无助。演的人很绝望,看的人没有希望。
警察做了这么多年,楚行云早就铁石心肠了,但他对袁旭从始至终都抱有几分‘爱屋及乌’似的关心和心疼,看到袁旭此时的样子,他总是想到,有一个人当年比他更无助,更绝望,更悲伤,甚至,年纪比他更小。
他转头去看贺丞,见贺丞认认真真的看着对面,没有丝毫的玩世不恭,而是特别严肃,渡着金丝的镜片上淌着水纹似的冷光。
贺丞忽然把眼镜取下来,捏了捏眉心,余光瞥到楚行云在盯着他,于是戴上眼镜转头看向他,眉毛轻轻一挑,用眼神问他:怎么?
楚行云:“去给我泡杯茶。”
贺丞:……
楚行云干张嘴不出声,笑着说:听哥哥的话。
贺丞很嫌恶的拧了拧眉,甩了甩胳膊,像是甩下一地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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