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冰咖啡,厨房里有热牛奶。
摸着下巴盯着这张便利贴沉默了一会儿,他决定不按照上书的要求行事,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咖啡,然后又把便利贴撕下来揣到口袋里,准备来个死无罪证。他问起就说自己没看到,字条或许被大满吃了。
捏着咖啡罐走到客厅看了一眼窝在地毯上晒暖的两只猫,楚行云冲它抬了抬咖啡罐,道:“爹走了,两位爷。”
拿起车钥匙关门下楼,上车前刚好把咖啡喝完,顺手把罐子扔进垃圾桶,开车驶出九里金庭。
在路上,他给贺丞拨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听那边安静的氛围和贺丞刻意压低的声音,就知道贺丞正在开会,于是简明扼要道:“老板,抽个空把我的车提出来吧,我整天开单位的车有公车私用的嫌疑。”
“知道了,今天下午我就去提,给你留的字条看到了吗”
楚行云装糊涂:“什么字条?没看到,被大满吃了吧。”
说完就掐了电话,把手机往驾驶台上一扔,一路风驰电掣的到了市局。
进了办公楼,他直奔四楼尸检室,刚走出楼梯口,就听到四楼楼道里传出被刻意压抑的男人的恸哭声。
尸检室门外,一向斯斯文文极有风度的吴涯无力的蹲在墙边,双手抱着脑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发根,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类似于野兽悲伤时发出的呜咽低鸣。
这些年他看过很多悲伤的脸,听过很多的人哭声,唯独吴涯与别个不同。
也是到今天,他才相信,吴涯口中‘我们的感情很好’这句话是真的,他和苏延的感情确实很好。这种五脏都被揉碎的哭声是演技多么高超的演员都不可能伪装出来的,他的哭声低沉,压抑,且绝望,包含着追忆侍者的惘思和留恋,还压抑着悔不当初的懊恼和愧疚,和堵塞在心里无处发泄的怒火。
一个人或许毕生都无法体会到的大悲大彻,都在今天,在这一瞬间把他吞没。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在无涯的苦海中沉浮。
出于职业责任心和同情,楚行云觉自己有责任搭救他,虽然不能把他从苦海中拯救出来,但是起码可以给他扔去一只船桨,让他不至于被海水淹没。
他走进吴涯,正酝酿情绪,打算说点什么,就见站在吴涯对面,靠着墙的傅亦对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管。
也是,一个沉浸在无尽悲伤中的人,怎么可能被他三言两语就打消苦楚。
于是楚行云绕过他,进入尸检室。
苏婉和另一名男法医站在停尸台前正在检查尸体的伤口,楚行云走近了站在尸体身旁,第一次见到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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