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陷。毕竟,我安则你生,我罪则你死,彼此逼陷,各自落伤。”
徐氏口中哪敢说出一个不字,就算李潼烧掉了构陷她的那份纸卷,可是她取货的底册还留在尚工局籍上呢,而且近来她取货频密,李潼将货单烧掉,反倒让她无从回忆是否还有此类隐患而做出补救。
更不要说她连自己的私密都告诉了李潼,就算对方日后再遭遇不测,存心拉她下水的话,她是活不成的。
眼下也只能寄望日后小心供奉,不再触怒对方,最起码保证雍王一家就算日后遭殃也不是因为自己,以此寄望永安王能够心存仁念,不要临死攀咬构陷。
“既然事情了结,我也就不打扰掌直。阴云厚积,总有霁时,日后若能得脱囹圄,定不忘掌直今日惠我,余泽厚报,且待来年。”
李潼并没有因为抓住了徐氏的把柄便对她颐指气使,态度较之此前反而更加和蔼几分。他好歹也是正经的大唐郡王,折辱一个底层女官并不足给他带来快感,如果不是这个徐氏对自家满怀恶念,他也不会多此一举。
只是在即将离开之前,他才又想起来一事,转头又吩咐道:“此前我家大兄所嘱寻找失婢珠娘,希望掌直能够上心少许。我兄弟虽然落难,但情义不失,凡能与我同舟渡厄者,绝不背弃!”
徐氏这会儿哪敢再作推辞,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不负大王所托。老实说,事情能够这样告一段落,于她已是万幸。说到底,她也仅仅只是禁中寻常一女官而已,此前因积怨深重而所念偏激,如今想来,就算雍王一家真的遭难而万劫不复,她又能收到多少好处?
至于永安王所言之余泽厚报,徐氏是不敢多想。
一则出于她们这些宫人对太后陛下那浸透入骨子里的敬畏与崇拜,故太子李贤与太后母子关系之恶劣,她们都有眼所见,并不认为太后对儿子都那样凶残,却会对孙子网开一面。
二则永安王这次手段凌厉的收拾了她,也让她满怀忌惮,从内心里抵触再与永安王有什么接触往来。
只能说,自己此前也真是无知者无畏,只看到雍王一家窘迫现状,却忘了他们身上也流淌着太后陛下的血,特别永安王不愧是太后的亲孙子,一旦手段施出,让她根本就无从招架。
眼下徐氏是没有了再争胜斗气的想法,但小人物同样不乏恶趣味,她倒是想看一看当永安王面对太后时,又是怎样一种光景。
不过这想法在脑海中也只是一闪而逝,太后威重,久慑天下,又哪里是一个永安王能比。况且那种层次的勾心斗角,也根本不是她一个卑品女官能够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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