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在一旁的酒壶。
“想喝?”我笑着问。
萧连山缓慢的点头,我知道他不喝酒的,他是想体会这五十年我的日子,我没有阻止他,拧开盖子扶起萧连山喂他喝了一口。
酒从萧连山嘴角滑落,他蠕动着喉结,吃力的说。
“苦……这……酒苦……哥,你过……的也苦。”
我手一抖刀划破手指,鲜血染在梨上,我没想到萧连山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嘴角颤抖,咬着牙继续为他削梨。
“哥不苦,哥是太寂寞……有时候想找一个人说话,却发现我认识的人都不在了。”
我心静削水果总是能削出完整的果屑,可手中的梨只削到一半便断开掉落在地上,随同垂落的还有萧连山的手,泪水随着脸颊滴落在梨上,我终于明白当年为什么武则天和上官婉儿会求我破去她们的长生不老,活的太久,记住的事就太多,有些事是忘不掉的,记的太清楚会是一种溢于言表的煎熬。
离开的时候我把那个削好的梨放在萧连山的床头。
我没去见顾安琪和陈婕还有赵治,我忽然发现原来我和她们一样脆弱,我经受不起太多的生离死别,每当我痛不欲生的时候,我都会回到祭宫,就靠在越千玲的棺椁前,到现在我还是坚信,她不过在里面熟睡而已。
我喝着酒抚摸着棺椁,心里憋着难受,想找人说话,我回想起当年这里发生的一切,到现在依旧是万箭穿心的痛。
千玲,连山走了,你知道他这个人笨,在下面带着他,我怕他会迷路,还有,告诉他,别忘了喝孟婆汤,他性子你也知道,我怕他固执不肯忘了这一世……还有轻语,她在龙虎山坐化的时候我去过,给她说,我没忘了她,只是不想打扰她清修,让她安心过忘川吧,闻卓回不来了,而且闻卓即便在,也不想看她受苦……
花开花落年复一年,我不知道在多久以后,一个人去了海底金宫,我记起还有一件没做的事,我重新登上那千丈高的瀑布,当年闻卓在这里让我答应他三件事,其中一件就是陪他再从这里跳下去,他玩世不恭的一句戏言,我一直铭记于心。
我从上面一跃而下,闭上眼睛只感觉身体不断的坠落,耳边依稀还能听见当年那些朋友的惊呼,我欣慰的笑,身体重重的撞入水中,慢慢往下沉,我真想就这么被淹没在里面,甚至不想睁开眼睛,只有这样我还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其实他们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浮出水面的时候,抹这脸上的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海水,落入口中都是萧连山临走时对我说的苦涩,今天陈婕在暹罗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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