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第一回 尝这桑落酒,还是因了前岁赏花宴时巧遇了宁川少主风浅楼,彼时我便觉着他是个妖孽,后头众高士同席,冯樘道,一年四季,风各有名,春为和风,夏为薰风,秋为金风,冬为朔风。那时的春风也和刀子似得,我便问,可还算是和风么?你知风浅楼答甚么?他道,时令既乱,乃是癫风了。”言至此,周如水勾唇笑了笑,十分潇洒地提坛便饮,淡淡道:“这可不就是癫风了么?然,这点子癫风王兄便就应付不来,那亡周也就未有甚么可惜的了。”
她这话似是而非,讥讽之意却是甚浓,直是叫柳凤寒吓了一跳,忙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她再未往下说,才愕然地看着她,怪叫道:“你若不是帝姬,这话出口可是要砍头的!更要不是今上即位前便以宠妹闻名,我都当你与他并不融洽了!”
“他是我的兄长,我自是知晓他的本事的。若真不融洽,也怕是不敢如此言说。只你是个生意人,好好做生意便是,总明里暗里探我的话做甚?晓得了谁伤我,谁夺了宝库又如何?难不成,你要去抢么?甭想了,那便是烫手的山芋,窥探者太多了。便是抢来了,也未必就是你的。”说着,她忽然伸出手来,温润细腻的手指便就在树下接那缝隙中漏下的光,淡淡金光照在手心,有明处也有暗处,斑斑驳驳的,如她的目光一般,朦胧,飘远。
她注视了一会,才撇了撇嘴,意味深长地继续道:“得必有失,不若不得。人自以为能抓住光阴,但一生到头又到底能抓住多少呢?便是抓着了又是自个的么?我常以为,我眷恋着这片土地,我也深以为,这是吾周氏的生根之源。遂自明事理后,我常以国以家为先。然如今回过头来,才幡然觉着,便是这小小的凤尹县,我都不知东西。那这所谓的周氏江山,我又到底知晓多少?更,王兄知晓多少?周氏的先祖又知晓多少?原来,人生在世,无知之处才是最最多的。便如手中事物,便如至亲之人,更如爱念人心。殊不知,无爱无念便无苦忧,既谎且痴,不若早断。”
她这话太冷清了,更这段时日,外头沸沸扬扬。然那琅琊王三呢?自个的妇人都丢了,琅琊王氏却半点风声也无。
念及此,柳凤寒不觉便蹙了蹙眉,眉间的红痣都皱入了肉缝中,散漫的目光更是沉了几分,试探着问她道:“你这模样,怎的和要去做道姑了似得?好好的倒说起了爱念?更又言不若早断?怎的,当年都道你周氏与王三郎有杀父之仇,能作爱侣,实是真情动天。却其实王氏是个狼窝?你自入门便受尽苦楚?这才宁可在我这小庙里混酒喝也不愿回府?”说着又是一顿,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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