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全副精力去探薛村,如今城中虚空,更是大事不好?”
她这话,乍一听,还真是有理有据,也算是有急智了。想是她的兄长谢蕴之若是在场,也会惊了一跳,哪想他这阿妹自小饱读诗书,却一向是眼界狭隘,愚钝不堪。蠢了这么些年,这一生最聪慧的一回,却是落在了害人之事上,更是蠢上加蠢。
真乃,蠢既是恶。
谢永清这一言,实在极尽蛊惑之能事,原先还不觉甚么,如今魏兵近在眼前绝不有假,再听她一阵妖言,左右兵卒本就未必有甚长远的见识,如今果然中计,再看周如水与柳凤寒时,都是咬牙切齿,起了杀意。只这杀意并非恶意,而是为自保,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国,这是他们的父亲兄弟誓死捍卫的家国,犯鹏城者万死难咎,遂他们恨之入骨,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
然而,无有阿大的命令,他们并不能轻举妄动。
却,在左右的恳切盯视之中,阿大却未叫谢永清如意。阿大此人,十分的耿直守矩。遂周如水道自个是女君,他也不见军令不启城门。更无论谢永清如何鼓动,众人心中如何生乱,他也未有半分浑噩。又方才,谢永清一箭射出时他拦阻不及,待她再想动作时,他已夺过了她手中的弓弩,严令她不得乱动。
现下,他虽是命了左右弓弩手对准了周如水与柳凤寒二人。然而,他的命令,却与谢永清的意图背道而驰。他已遣人去寻宋大人了,宋大人至前,若城下二人真有异动,真朝魏军进前半步,便就该宁可错杀,莫能放过。若不然,他便以为,实不需伤这二人性命。谢永清句句道这二人实乃奸细,却他心中之理十分浅显,那便是,若是周人,便是死也要死在自个的国土之上,绝未有往敌军跑去的道理。遂这二人若未向那敌军半步,便或许非是奸细,亦非是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