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泪,才又对王玉溪道:“若有来世, 他当生在一个好人家,无忧无虑便是最好。”语落, 又不安问他道:“三郎,会有来世对么?”
她这一问,倒叫王玉溪不由的想起了一桩往事来。
前岁, 他与冯樘清谈,曾谈及人生在世,命运之玄妙莫测。彼时, 他无欲无求,看淡生死人情,无甚依恋。遂见窗外有清风拂过,桃花片片飞落飘远,便就指着飘落的桃花辩驳冯樘道:“人生在世,便就好比这离枝的瓣叶,有的落入污秽之所,有的飞过墙头落在华美软席之上。遂命运无常,无所谓之来世,全不过眼下尔尔。更况众生皆苦,不归沉寂,便是长生,复奚较此波长波短耶?”
彼时,他不信来生,不信因果。只觉世事看尽,不过眼下,不过此生。却哪想病入膏肓,黄粱一梦。待再醒来,许多事都不同了,他有了他的小公主,有了可期可喜。这发自肺腑的一瞬之欢,全叫他明知生之苦,亦愿苦中求作乐。
遂此时此刻,他深深看住她,认真道:“或是有的,有来生,有重逢,便如你我。”言至此,他又道:“我与他初入师门之时,倒无不睦。彼时我与他比箭,我得了十二筹,他得了十筹,他愿赌服输,便将银弓银箭都赠给了我。只是我与他所学均是纵横谋略,师傅常将我与他做敌手,更况立场本就不同,自然就各奔东西。如今幡然回首,真乃恍若隔世。”
宁川虽亡,浅楼虽败,他却打心底认他这师弟是个英雄。只可惜,他们虽英雄识英雄,却是惶惶相惜又相戎。
更况……
他转过脸去,掀开车帷,幽深的目光望向了车窗外。
窗外,春色熠熠,日头正盛,街边走卒高声叫嚷,来往民众神采奕奕。新君即位以来,励精图治,断除痹政,减免税收,确是让长期受压的周民们都大大地喘上口活气,日子一好了,这喜悦便就都现在了面上。
直是望了一会,他才放下车帷,扭过脸来再看向周如水,缓缓问她道:“小公主以为,若你为夏锦端,如今夏忌身死,重权在手,该当如何?”
“传闻夏太子忌身亡的消息传回夏国,夏君便病倒了。夏国上下对夏忌之死也是颇为微辞,更有传闻道是夏忌之死,全是因夏锦端借机杀害了亲兄长。遂如今,往日里如是拦路虎一般挡在她面前的夏忌虽是一命归西了,却悠悠众口实比猛虎更甚。为平内讧,她少不得多琢磨一些,借事导势堵住这悠悠众口。”
“更人苦无足,既得宁川,复欲得何处实是难言。如今夏军气势正是最盛,若是一鼓作气征伐旁国,她自可解困境。自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