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爹爹,生她养她的父亲。
深知她禀性的父亲,没有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逃逸的机会,径直,用此等无声却轰烈至极的行动,封杀了她所有后退的道路。
夜璃歌浑身颤栗。
明明眼前,只是一道再低矮不过的门槛,她却无论如何,跨不过去。
爹爹说过,不会逼她的,不会迫她的。
爹爹也说过,若这世上,没人能给她一生宏大的幸福,莫若给她,一生的逍遥自在。
可是如今,他却如此突兀地出现,如此声宏势大地出现。
用他最激烈的方式,表示他的不满,他的谴责,以及,他的恳求。
能将爹爹逼至如此地步,那只能说明——
朝中生变,璃国,危在旦夕。
傅沧泓静默地站立着,怀抱夜璃歌,看着那个跪在院中的男子。
说实话,他心中的震撼,一点不比夜璃歌少。
对于夜天诤,他虽未识其人,但是对于他的事,尤其是他与安阳烈钧的君臣之谊,他是十分钦佩。
一个臣子,能为君为国,做到这个地步,足可万古流芳;
一个君王,能如此深信不疑地待臣为友,也足可光照日月。
一个男人,修身齐家治国,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如斯,不得不令人敬服,即使目高无尘的他。
可是,即便是这样一个男人,也不足以令他放开怀中的女子。
即便他是她的生身之父,那,又如何?
他所在乎的,唯有夜璃歌。
“沧泓……”夜璃歌哑哑地唤了一声,用力挣了挣,却没有挣开。
低头看了她一眼,傅沧泓反手将她推进屋中,阖上房门,自己走了出去。
他要和这个男人谈谈。
好好地谈谈。
夜天诤站起了身,面上无惊无波,淡淡眸光,落在傅沧泓脸上:“恒王爷,好本事。”
“过奖,”傅沧泓抱拳,微微欠身,“司空大人,这边请。”
静室之中。
茶香袅袅。
抬手指指空空的桌案,傅沧泓淡淡勾唇:“司空大人,下一局,如何?”
夜天诤没有答言,只是右手中指,在桌上一点。
光洁的桌案上,现出个圆圆的,仿佛精雕而成的洞。
“好棋!”傅沧泓轻赞,也抬手一指。
半盏茶功夫,两人你来我往,空白桌案上,纵横竖列,六十六个洞。
各自三十三手。
傅沧泓额现微汗。
他遇上了对手。
平生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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