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风思索着:严澹估计要和他交流史料文论,要是苏寻在旁边听到了,肯定会怀疑他“恶补看书”的真实性。如果严澹都弄不清的史籍材料(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毕竟存在),自己却无意间说漏嘴,严澹不知他身份,他一个人方便开脱,但苏寻肯定会更怀疑,自己好不容易圆过去的理由也不会成立了。所以得想个办法支开苏寻,让他自己先回去。
“不了,他要先回去。”陶清风便操作“打电话”这一项他才学会不久,急需练习的实践。所幸很顺利地打通了——虽然他还是把话筒拿得离开耳朵两寸,心有余悸小扁盒子居然能传声——告诉苏寻先回去,自己遇到了认识的人,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
之前陶清也经常和所谓的“朋友”去吃饭,苏寻是知情的,便叮嘱陶清风到了那里发个定位,满口答应,先回影视城去。
——虽然陶清风还不会用手机发定位,也来不及问,就被挂了电话。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想办法,实在不行就让严澹帮他发那个什么定位。
严澹笑道:“也好,那就坐我的车吧。吃了饭我也能送你回去。我们两人聊得会更自在些。”
于是严澹开着车,载着陶清风来到市里,选了一家看上去很雅致的中餐馆,名叫“蚌中月”,据严澹说,取自“蚌月分辉满西海,万里此情同皎洁”※,崇安年间诗人张小梨的诗。
陶清风上回请丽莎吃饭的“凤鸣春”是一家典型的海鲜酒楼,处处装饰得都是滨海风格。今天的中餐馆“蚌中月”却古色古香,富丽典雅,大厅最显眼处,是一个硕大的竹简雕塑,刻着小篆的题词招牌。
虽然是小篆文,但并不是大兴朝以前的文论,陶清风没见过,却仍能认得那些字——
“大心能体,天下之物。物有未体,心为有外。※”陶清风默默想,这是谁写的?内外志心,看上去像后人对孟轲的四心说的注疏。
在服务员引他们进包厢的路上,他好奇地问了一下严澹。
严澹说:“那是大禺朝的郑子外蒙注,注的是《轲子·尽心》,你应该知道那四心是——”
“恻隐之心,羞恶之心。是非之心,辞让之心。”大禺朝在大楚朝之后,所以陶清风并不知道这位郑子是何方人士,但遍览群经练出的直觉并没有错:儒学大家,总要写一写关于孔孟的注疏,后世又有注疏的注疏,注上加注,追本溯源,最后总是能上溯到科举考的那四书五经里,并不难认。
严澹再次心叹,这是一颗好苗子。他今晚除了那两个怀疑是善本流传的问题,还想知道陶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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