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贯苏州。”淳于扬说。
“唔……”司徒湖山又盯着淳于扬的脸看。
唐缈问:“表舅爷你看什么?你也认识他?”
司徒湖山迟疑地摇头:“我倒是不认识他,但是淳于这个姓不多见,又是苏州来的,还是教画画的……嗯,你家长辈中有没有一个三十岁横空出世、独成一家,与北京的曾国选齐名的画坛高人?”
淳于扬说:“北曾南烈’,我祖父就是‘南烈’的淳于烈,但已经去世了。”
司徒湖山击掌大笑:“哈哈,原来如此!你是叫淳于扬吧,以后你爷爷老烈要是托梦,就告诉他你遇见他的故人了,就是十六年前与他一起在苏州文庙前裹着破棉袄,扪虱下盲棋晒太阳的那个!”
唐缈心想什么情况,这两个人居然认亲了?
淳于扬也笑起来:“好。我父亲在运动之初自尽,母亲贫病交加,未能等到平反便含冤而逝,老祖父于今年亡故,我孑然一身,穷在闹市无人问,却还能得到您这样一个故人,老祖父若泉下有知想必也十分快活。”
“什么?老烈今年才死?”
“对,今年清明过后的事情。”
“哎哟喂可惜了可惜了,没去见上一面!”
唐缈说:“等等你们俩别太快,我反应不过来,真的假的啊?”
司徒湖山说:“真的,我和淳于扬的爷爷在一起撕过大字报,一起捡过垃圾,一起掏过粪,他是个百年不出的奇人,只是被时代所误,可惜啊!”
“有您这句话,他此生也算有所安慰。”淳于扬说。
司徒湖山显得很高兴,一边感慨世界真小太平世界环球共此凉热,一边招呼淳于扬进屋坐,还吩咐唐缈快去泡茶。
唐好说:“我去给淳于哥哥泡茶吧。”
司徒湖山赶紧一伸手:“不行!”
他抓住唐缈咬耳朵:“拜托你了,千万不要让唐好泡。此人是我旧友之孙,我得保证他的周全,不能让小丫头做手脚!”
偏偏这句话让小丫头听见了,唐好翻个白眼,小声埋怨:“成天到晚血口喷人!”便拎起镰刀要出去割草。
与唐缈擦肩而过时,她也附耳说:“不要用厨房碗橱里的茶叶,用客堂柜子里的。”
“为什么?”唐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