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风了。
他是个没有经过风浪的人,人生所受的勉强算打击的事就是高中失恋。
……落榜不算,那时候大学录取率如此之低,落榜再正常不过,有学可上才是祖坟冒青烟。
他是城市里最普通的小青年,脾气还可以,叛逆心不严重,圈子小,父母疼爱,姐姐照顾,朋友颇多,成长按部就班,平安和顺到连和亲人生离死别都没有经历过。
他真正遇到事会发慌的,一发慌就胃痛,一胃痛就想吐。
他停下来喘息,干呕数声,大黄狗在他身前狂吠、转圈,催促他快走。
他急促呼吸,心脏急跳,过了几分钟才略微镇定了些,开始一手扶着山壁一手托着姥姥,竭尽全力继续向前,汗水沿着额角滴落。
最困难的还是下山,背上的姥姥似乎越来越重,他完全看不清脚下的台阶,每一脚踩到实地靠的都是运气,以及每一脚后面都可能是双双滚落山崖的厄运。他在心里暗自祈祷天快些亮起来,可夜晚顽固极了。
姥姥的头无力地捶在他肩膀上,双臂下挂,他再次看到了姥姥的指甲如墨染一般黑。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疾病的表征呢?姥姥刚才说的到底是“凡事”还是“凡是”?凡事怎么了?凡是又怎么了?和前些年报纸上所说的“两个凡是”有牵连?
“真后悔没……喊上……淳于扬……”他喘着说,“那家伙……可能……力气比我大些……”
另一边。
淳于扬面色漠然,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他们正在对峙,分为两派:一派是司徒湖山和唐好,他们是唐家的人,正一左一右守着祠堂小院的院门;另一派是淳于扬、周纳德和离离,淳于和周并排坐在祠堂门口台阶上,离离则躺在地下。
离离的意识清醒,但全身麻痹,因为她刚才故作镇定、迅速地逃出祠堂时,被唐好手指上缠绕的金针刺到了。她中针后直挺挺往后摔倒,顿时只剩下两只眼珠子能够微微地转动。
唐好根本没料到自己能一刺得中,因此尖叫起来,分外解恨!
“我的针没有解药!”她愉快地宣布。
当然没有解药,那只是麻醉针,充其量厉害一些罢了。
没有人管离离,因为唐好不许任何人动,严令每个人呆在原地。
周纳德反正没什么事,便从善如流,嘴里小声嘀咕着“这个地方太奇怪了,明天早上一定要走”之类的牢骚话;司徒湖山不会去挑战唐好,只皱眉发呆;倒是淳于扬,他几乎立即就想明白了——姥姥有事。
因为姥姥有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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