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不知怎的,就变了性情,从前总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活泼样儿,现如今竟好似变了个人一般,除了这张脸孔之外,她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她看着长大的那个女娃了。
楼云裳站定了脚跟,朝着丁姨说,“丁姨,人各有命,生死由天。娘走的早,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她转头看着那黑黝黝的棺木,眼角深沉,“或许,她只是不想死了也回到这里吧。”
俗话说,一入宦门深似海,大夫人生前府中已经被那个女人霸了半边天,如今七年过去,那些人更加的羽翼丰满,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是那些人的对手么?
她们身旁的丫鬟香香忽然开了口,语气有些愤愤,“相爷让您扶灵回京,还要保护夫人的尸身不腐,可这大热的天气,虽然咱们一路上颇为小心,时时用冰水擦棺,但是,万一……那个什么的话,相爷那里还是没有办法交差。”
“这恐怕也怨不得相爷,这种主意他那样粗心的男人左右是想不到的,这种主意只怕只有那些人才能想得出。”丁姨说道这里又是叹了口气。
她这叹气让香香更加忧虑,“现在也只有祈祷相爷不会开棺了。”
楼云裳也幽幽一叹,“让你们都跟着担心了。”
香香抓住她的手,十分的仗义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你放心好了小姐,要是那些个人待会儿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香香第一个不愿意,香香誓死保护小姐!”
看她义愤填膺的表决心,楼云裳只是浅浅的给了她一个笑容,神态有些疲倦,“好啊,她们要是打算吃人,我一定把你推出去。”香香大叫着退了一步,“小姐!你太不讲道理了!”丁姨瞪了她一眼,“就你这性子进了相府,早晚先被人收拾了,话是惹祸的根苗,你少说几句。”
抬头看了看日头,刚刚沉默了三秒钟的香香又开始惊怪的说道,“相爷可是让咱们今日午时之前进府啊,现在最少迟了一个时辰了啊。”
楼云裳走到棺椁的旁边,打开准备好的木桶,这炎炎的盛夏时节,木桶里面竟然是一桶满满的冰块,拿帕子沾湿了仔细的往棺椁上擦拭,一边回答说,“左右他也等了母亲七年,还会在意这一时三刻么?咱们且慢慢的走着,不要让母亲操劳。”香香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跟着过来帮忙擦棺,“小姐,你总是这么说话,我听着心里瘆的慌。”
路旁围观的人都在指指点点,楼云裳浑不在意,她知道因为母亲的缘故,日后呆在那个大宅门的日子,恐怕真的要如同丁姨所说一样,步步维艰。擦棺的手帕稍稍停了一停,手指触碰到冰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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