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为难陛下了。”云裳缓缓低下头,敛衽为礼,凤紫泯的心头一阵绞痛,“云裳……你是在强人所难。”
“哦?那么,我于陛下相处不止一日,这么多年过去,陛下从来没有向云裳提出过这个问题,偏偏挑在云裳生死一线的时候来说这件事,这,不也是一种强人所难吗?”她望着凤紫泯渐渐冷淡下去的双眸,忽而笑了,“陛下从来和云裳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道不同,难同行。”
道不同,难同行。
凤紫泯眼中最后的一丝温度也冷静了下去,他缓缓点头,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蜷缩成一团,“好,孤懂了。”
“明日,孤会去为你送行。”他转过身,玄色的皇袍折射出监牢中仅有的一点光亮。
“恭送陛下。”
监牢之外的月光如练垂洒满地,而被圈禁在黑暗之中的她,却不可获知,正如她根本就不懂他这么多年来不敢对她直言相告的缘由,所谓近乡情更怯,亦是如此。
“陛下,仔细夜凉露重。”亭奴在外守候,见他出来之后不肯回宫,忍不住出声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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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答应他。”
“哦?为什么呢?”
“这样你就不会死。”
“你错了,陆慎,嫁错人和娶错人一样,都是很让人难受的事情。”云裳和陆慎中间隔着一堵墙,可他们二人却能畅聊无阻。监管的守卫们也不愿阻拦,毕竟这是他们可以说话的最后一个晚上。
“那倒也是。”陆慎轻笑了下。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天一亮,咱们的人头可就要落地了。”云裳嘟着嘴巴说。
“你怕么?”
“我当然怕,不止是怕,还怕得要命。”
“真的?”
“当然。”
“你可有什么想要见的人,或者想要留给别人的话么?”陆慎今天晚上的话特别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惧。而云裳并没有想去追究的意思,仔细的想了一番,回答道,“我此刻的确是在思念一个人,我在想他为什么要在那天之前离开,又在想他为何离开,还在想到底还能不能再见他一面。”她低声笑了出来,映衬着周遭一室的黑暗和落寞,“见了他又能怎样,人死如虎,虎死如猫,若我死了,也会变得人人畏惧。也或者,还要有什么人来把我的尸体剁成七八块一起分了解恨呢。”
陆慎没有在说话,半晌,就在云裳以为他睡着的时候,拴着铁锁的监牢门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同时还有什么重物倒下落地的声音。
“看来你的心愿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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