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正要去公司,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到。”陈彩笑笑,“马总那边安排人发邀请函吧,我收到之后给你回复。”
他说完挂断,扭头对蒋帅道:“你在这等一下,我让别人送你回去。”
“不用,”蒋帅在一旁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就在公司门口,还跟人说半个小时后以后到。以前也没发现你是这样的。”
“怎么样的?”陈彩笑他,“阴险狡诈,满嘴瞎话?”
“不是。”蒋帅摇摇头,想要说什么,又觉得俩人关系不合适,只得咽回去,对他道,“我打车走就行,反正还没出名呢,不用送。”
陈彩跟他挥挥手,转身又回了公司,那边果真很快发过来邀请函。陈彩按照之前预估的报价,稍稍提高了一点,又跟对方电话沟通,最后定在了明天一早见面签约。因在外省,少不了又要跑一趟。
他让助理定了两张当晚的机票,下午回家收拾东西,才一出门,就见外面飘起零星小雨。秋色渐浓,他心中一时触动,中途拐道去了趟陆家的别墅。
那别墅大门口贴着几十条孝门纸,旁边插一招魂幡,沿途点亮数盏路灯。陈彩未等拐道上去就早早被人拦住,说里面已经有交代,非亲属不得入内。
陈彩便没再往前,倒是听路旁不明缘由的人慨叹,这一家的人一定十分孝顺,逝者才有这等荣光。他心里轻轻叹息一声,只觉得讽刺。再看那高大的别墅,大门开阔,长长的甬道掩于萧条秋色之中,迷濛细雨中看去,犹如巨兽之口,又觉得不祥。
这场秋雨连绵数日,这几日里,陆渐行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陆渐远。
老陆董的兄弟姐妹本来就多,生意场上又有不少熟人,此事一出,各处的叔伯姑侄姻亲表舅,加上来往的伙伴好友,不管远近亲疏,都一波波前来吊唁。
按老规矩,亲人们原本应该守着停尸,但陆可萌守了两天之后便有些受不住,只喊腰酸腿疼,又嫌弃这习俗是老封建,想催着早早火化下葬。她转头跟她妈抱怨:“现在这天又闷又潮的,停久了怕不好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么多。”
陆妈妈也觉得七天太久了,犹豫道:“其实三天也够了,三五七都一样。”说罢又去看陆渐远,“渐远,你觉得呢?”
陆渐远这几天连连痛哭,已经像是个木头人一样,杵着一旁直愣愣跪着,没有搭话。
陆妈妈又道:“你爸在医院里遭了那么多罪,好不容易解脱,现在天天搁这放着,还不如早点下葬。”
“妈,”陆渐远突然问,“你跟我爸有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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