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长、四尺宽,再想睡两个人,就只能一上一下叠起来了。
颖坤把跑远的思绪收回来,心中微窘。她为什么要想起和兆言同榻而眠的事?
内侍们布置完毕,兆言道:“都下去吧,门窗关好。”
颖坤一想到要和他同处一室就莫名紧张:“陛下,何不在花园中……”
“外面风大,朕怕冷。”他走到榻边坐下,“你不是有事要单独跟我说?”他坐在右半边,手从榻上锦褥的绣纹上慢慢抚过:“站着干什么,过来坐。”
颖坤道:“臣不敢与陛下同席。”
他显然也是想起了往事:“从前一张榻上不知睡过多少次,现在却连坐都不能一起坐了。”
颖坤默不作声。兆言抬头问:“你来找我,是为昨天的事?”
颖坤道:“臣斗胆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我好像还没下什么成命。”
颖坤低头斟酌着言辞:“那敢问陛下对臣的侄女萱儿,到底是如何看待?”
兆言有些讪讪:“只当她是表妹,比较投缘罢了。”
颖坤道:“萱儿却不是这么想的。”
“她要怎么想,我岂能左右?在我眼里她还是十年前头顶丫髻的小丫头而已。”
颖坤听他这么撇清不免有些动气:“陛下如果还是十五岁未经人事说这种话也就罢了,十七岁的妙龄少女,怎么看也不能当作七岁孩童。如果你对她毫无情意不与她亲近,她会平白对你生出情愫?”
“你的意思是,她对我生情,我也难辞其咎?”
“有没有责任,陛下心知肚明。”
“按你这话的道理,我对你这么多年的痴心,你的责任一定更大了。”兆言站起身来逼近她,“你打算怎么承担呢?”
颖坤被他逼得后退,但阁中方圆实在逼仄,她只退了一步就被身后长案抵住。兆言一直走到她面前,不盈半尺的距离,低下头来贴近她:“别说你只是把我当十年前少不更事的玩伴,你也不是未经人事了,二十五岁的青壮男子,怎么看也不能当做十五岁少年。如果你对我毫无情意不与我亲近,我会平白对你如此牵挂难舍?你怎么忍心一句话就把我这么多年的期望全剥夺了?”
颖坤不想反被他套住话头落入彀中,不由语塞。二十五岁的青壮男子,确实不能再当做十五岁少年了,她竟也有一天手足无措地被他逼在角落里,因为他的靠近而心慌意乱。
一慌神她就说了句错话:“那你也不该找我的侄女来替代。”
“替代?”他轻笑了一声,“没错,她确实挺像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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