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药效发挥作用比较快,下午三点,沉年醒后看了几秒天花板直接坐起来,空调开得温度有点高,嘴巴干涩失水,口腔里泛着生病时特有的苦味,异常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隔了一面墙后的扶宴站起来,听到了轻微的动静,走出来两个人对视的目光复杂,奇怪僵硬的招财猫手势有气无力地晃了晃,扶宴才察觉那眼神压根不是在看他。
“小嫂子,你醒啦。”扶宴身后跟过来的是季烨,他的边界感来源于自己,与御誊不同,他可没什么事情要忙,索性一直坐在外面沙发上看着无声球赛。
“还不走?”扶宴声线明显的不悦,季烨又不吃他这一套,学着御誊的语气揶揄,“大少爷,管管你的脾气,姑娘还小。”
说完,也不多做停留,拍了拍扶宴的肩膀往外面走,再不走古怪的男人可不会认为他也是一个病人,直接丢出门都有可能。
门关上的时候,屋子里又升腾起了诡异的安静,可以在泥潭摸爬滚打的继承人面对心思细腻且从不退让的女孩也束手无策。
话题的寻找成了难点,扶宴不知道开口应该先道歉还是先关心她的身体,但这两样事情在以前完全不归他管。
从小家境优渥,但他也不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该他独自面对的风雨一样没少都要自己承担,触及爱情层面也是第一次,还没学会的东西也需要时间来慢慢摸索。
再抬眸,看见离病床三米远的条纹木桌上,放了一个多小时早已冷掉的饭菜,沉声开口道。
“还没吃饭,饿了吗?”语气说不出的别扭,话已经离口也收不回。
没得到回应,扶宴径直走向病床,坐在床边弯下身就开始脱鞋,沉年看着他的动作不解,等到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把长腿放进了她的被窝。
终于她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下去,这是病床,你干嘛?”
扶宴手面暴起青筋,折了被角故意挨着沉年坐,整个人的身高在这张不算小的病床上也显得有些委屈,小腿搭在外面。
“我也是病人,现在我可以上来了吗?”
“你哪里有病?”沉年想推他,又不想碰到他,只能往另一侧挪,直到没空间快要掉下去时,腰身被有力的臂膀环抱住。
耳畔划过的嗓音有一种醉酒后的暗哑,类似于示弱的话扶宴也驾轻就熟,“心病。”
“你慢点,要掉下去了,还跑?我就是洪水猛兽,不可靠近?”无比自信的男人也开始产生怀疑,尤其是在做错事之后表现更甚。
“嗯。”沉年应声,坦白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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