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朱弦唯有乖乖听话。
赵香川立刻拿来了花间堂的药匣与两套替换衣裳。凤章君却不让他经手,亲自撕开练朱弦浸透了鲜血的衣袖,用高浓度的烈酒冲洗掉伤口上的瘀血以及沙土,敷上金疮药,而后再仔细包扎停当。
“我有点困。”包扎完的练朱弦主动要求,“能不能换个地方,我想稍微歇会儿……一会儿就好。”
于是三人便由正厅移至内室。练朱弦倚在床榻上,凤章君守在他身边,赵香川则坐在他们对面的茶案旁。
轻握着练朱弦的右手以随时感知体温变化,凤章君终于看向赵香川。
“所以,你究竟是如何得到这幅面具的?”
“是面具主人亲手交到我手上的。”赵香川回答,“他说,倘若节外生枝,这面具将是向你证明我身份最有效的东西。”
“节外生枝?”凤章君注意到了这个词,“所以,现在的发展并不是事先设计好的?”
“老实说,我不能确定。”赵香川回答得玄妙:“但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计划的确被严重地打乱了。”
凤章君追问:“那你的计划是什么?花间堂大火可与你有关?”
“与我无关。”赵香川摇头:“我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失败了,所以我才会依照他留给我的第二套方案,来到云苍等着将面具交给你。”
“一开始就失败了?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左彦叶么?”赵香川突然提起了那个东仙源的犯事弟子:“原本他还有一项重要任务,是将西仙源地下密室里的那具尸体收敛起来,转交到我手上。但他没能做到,尸体在他回收之前就被别人拿走,所以我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被迫搁浅了。”
有人抢先一步偷走了叶皓的遗体?
曾经与练朱弦私下讨论过的可能性成为了事实。凤章君只是微微一愣,旋即若有所悟。
“所以,你原本打算拿那具尸体做些什么?”
陡然间被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赵香川默默吸了一口气,旋即转化为一段凝重的叹息。
“我,本想用它来杀死一个仇人。”
“谁?”
“李如海。”
“花间堂堂主?”凤章君怎会不知道这个名字,“可为什么?他不仅是花间堂堂主,更是你的恩师,不是么?”
赵香川因为“恩师”这个词而笑出声来:“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李如海或许的确传授了我们不少课业,但若说传道和解惑……恐怕恰恰相反。”
“你用的词是‘我们’。”
凤章君又抓住一个关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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