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带,“是裁军之事?!”
她有些不敢相信,今日来的兵士很多都不是前军将士她不大相熟,但有几个依稀有些印象。年纪不大,十五六岁就说要跟着她打仗,入军还不到一年。
“是,将军。因是在南下的路上死的,他们的尸骨都运不回来。若是没有裁军,他们何止与遭此横祸。”
胡望跪在地上,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汗提起那些在病死在南下路上,都在军属所里朝夕相处的人。眼睛一热,抹起了眼睛。哽咽了好一会儿,又才道:
“将军,阉党视人命如蝼蚁,裴家军在他们手里只是一把刀,用完便弃之如敝屐。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您不在……”
“闭嘴,谁让你对九千岁不敬的!”
裴璃厉声打断胡望的话,回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周临哽声问道:
“周……周临,为什么会死人,你是说过会妥善安置他们的吗?”
周临也没料到迁往南下的军属会出事,猜想大抵是天气寒冷,路途遥远,久居西北的人突然南下水土不服不适应有些体弱的便没抗过去。
“……路途遥远艰辛,有些……意外也在所以难免。”
是不是意外还是也有人祸谁也不知道,周临的话如当初听到李家姐弟的死讯时一样,只是再也没有那时的坦然,看向裴璃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不管怎样,这些事都因他而起。他纵然会愧疚,却不会停止裁军推行新政的步伐,事实的真相他自也会派人去查。
裴璃见他这般冷漠的神色即使愤慨又无能为力,扶着司徒澜庭的手走到他面前无可奈何的苦笑起来。
“周临,我知道你不信我,你怕我在珈蓝手握兵权威胁朝廷威胁你。我说过很多次,无论如何我都会不会同别人联合起来对付你。我是个将军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守卫珈蓝,守卫一方疆土,让我留在珈蓝好不好?”
裴璃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悲戚起来,气恼自己一次次心软斗不过周临,更难过自己在他心中如此不不值得信任。
她站得久了腰伤便痛了起来,又重重喘息了一口气,苦笑道:
“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小时候的事?如果是,对不起,我当年年纪小不懂事那样折辱你,我不该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你被当成战俘送到南都。对不起,周临,如果再给我一次机,我一定会救你。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当年我没有把你包袱扔进河里。我丢在沙响山了,那天你走后我就后悔了。包袱我捡回来了,里面一块骨头都没有少。我知道那是个对你很重要的人,我把她埋在沙响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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