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子,这样的世道最容易叫人看扁了去。从小她便将自己的性子喜好隐藏得极好,吃药疗伤凭着一股子视死如归的莽劲忍着痛忍着苦。
裴家军里的那群大老爷们都晓得她是个不怕死的,怎么还会怕吃药。
可这次实在是伤得太久,周临的药方开得又狠又烈,汤药比寻常的都要苦,她实在是有些喝怕了。
但……但也不能叫他看扁了去。
“不要……”
裴璃抿着唇不张口,周临的那颗蜜饯便只塞在了她的嘴边进不去,手指触着她温温的唇瓣。
“是我怕你苦好不好……”
他低声哄道,就着昏暗的烛光扫着软被上的人。两人眉眼间是近来日益温和起来的嗔怪,心底却各自谋划。
周临怀里揣着裴璃等的那封信,司徒澜庭派来的暗卫早半个时辰前就让经山带人抓了起来,这便也是为何这次给裴璃煎药他足足比以前晚了一柱香才回来。
虽然查到裴璃和司徒澜庭暗通信件有些生气,不过好在人在他手中,信也没有什么逾矩,周临审问过后便将人放了。
提着汤药回来时便果然见裴璃拿着烛火坐在车门外,看着是在透气实则是在等待信号。等林子里响起乌鸦声,她便会借口如厕离开他的视线去与司徒澜庭的侍卫接头。
这把戏虽说不见得有多高明,可有用,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要如厕自己总不好跟着。
那个蜜饯唇塞了会儿便有甜意渗进来,裴璃忍不住就泌了口水。她晓得再死撑,一会儿口水流到周临的手上更是丢人,于是张口衔了进去。
周临见她这死鸭子最终还是嘴软的憨态,忍不住微微扬了扬嘴角,将捏过蜜饯的指尖放在嘴边吮去留甜,才侧过身去收拾药碗归置泥炉。
蜷着的裴璃看见他的这动作了,自知此人没脸没皮咬着蜜饯出了口恶气也不作其他,只是开始自顾闷头惦记起了司徒澜庭的暗卫来,希望明日那人能在通河赶上他们。
夜深了,又喝了药,裴璃没一会儿便迷糊起来。感觉到周临收拾完车内的泥炉坐到自己身边来,轻轻的抬起她的脑袋枕在腿上,温热的手指伸在她的颈后按着风池穴。
裴璃轻轻哼唧了一声,身子有些绷直。虽然知道周临是完备之身,可他终究还是太监的身份。这样的身份无论如何他们也是难以走在一起的,她不明白明知这样的话为何他还是执意对自己这般好。
再这样下去,她这副身子便都要适应他,离不开他了。
“困了?”
周临按着裴璃的后劲后脊替她疏解身上的酸痛,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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