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从外面回来了。
他捏着鼻烟壶,好像正不耐烦地朝一个小丫头子询问着什么,见秦淮推门进来,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忽然开口道:
“你这是从哪里回来?”
秦淮见那小丫头子名叫香儿,正是帮自己装点心盒中的一个,心中一动,先给了钟仁一个笑脸。
“我啊?我吃过饭,先按大爷说的,到老七那里看了看,顺便捎了些没吃完的点心给他,因见他那里还有些忙乱,没有进门,放下点心便离开了。因时间尚早,想起白天去品箫堂时,见路上有一处玫瑰开得很好,便趁着天上大好的月亮,去逛了逛。谁想这会子回来得略晚了些,竟比大爷还迟了。”
他这番话说得满满当当,心底下却有些七上八下。
既然钟仁对那丫头有过询问,应该便会知道自己要给老七送点心的事,所以自己只能扯一个去老七住处的谎言,想来钟仁总不至于再找钟信来核实口供吧。
钟仁听他如此说,点了点头,眉宇间的一丝疑虑似乎抹去了大半。
“香儿说我方方离开,你便带着点心出了门,谁知竟会逛到这会子才回来,还沾着一大衣襟的泥,你要不说是去园子里看花,我倒以为你在哪里玩尽了兴,和谁在泥地里打了滚呢!”
秦淮没想到钟仁的眼光然会如此犀利,方才自己被丁香拖在地上抱在怀里时,长衫的确弄了一身的泥污。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像是敲鼓一般,脸上却还是朝钟仁努力挤出笑颜。
“大爷又在笑话我了,你知道,咱们家园子既大,我又不甚熟悉,看了会花,待再回来时,就有些晕头转向,找了半天回来的路不说,还不小心跌了一跤,把衣衫都弄得脏污了。”
他心里现在有一万个后悔,后悔不该一时冲动,为了一点善心,竟然置自己的安全于不顾,贸然去给钟信母亲送那些吃的。
书里面已经反复描写大少爷为人奸诈凶狠,反复无常,自己以为看过些宅斗的书,防范得多些,就要在他眼皮底下生事,岂不是自找不快吗。
钟仁朝他摆摆手,“快点去把衣衫换了,一会儿厨房送宵夜来,陪我吃上一点。我今天在宗祠那里坐得久了,竟劳乏得很,一会早点吃完,咱们好睡觉!”
秦淮心下松了口气,忙去里边的卧室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