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想哥哥那话,倒碰到你的痛处了不成?好好好,原是我这菩萨般的妹妹心最好,嘴最巧,最知道心疼嫂子,所以我倒要让钟家人众看看,你和你哥哥两个,究竟是怎么对我好的,看看二房给自己媳妇的身上,到底戴上了什么!”
她一边放泼一边就扯开衣襟,竟要掀开中衣,露出那守贞锁来。
钟秀毕竟身娇体弱,而于汀兰正在疯癫之际,更是力大过人,此刻在钟秀身上一顿揉搓,竟把个清秀佳人弄得妆发大乱,衣冠不整。
厅中间的钟九和何意如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倒谁也不出声响。
秦淮见钟秀被于汀兰纠缠得披头散发,裙松鞋褪,倒把个千金小姐,愣作得没了形容。他看在眼里,心里却莫名的一阵畅快,便偷偷瞄了眼钟信,却见他微低着头,大约因于汀兰撕扯衣衫之故,故而目不斜视。
这光景,钟义见妹妹竟被于汀兰揉成了泥人一般,哪还顾得了许多,两步便冲上前,右手的拳头便要往于汀兰身上招呼。
谁知他的手臂刚要落下,旁边却忽然伸出一只手,将他的拳头架在了半空。
那人一边隔住了钟义和于汀兰,一边晃了晃被钟义拳头打中的手臂,开口道:
“都是一家人,二哥又何必对嫂子下这样的重手!”
钟义侧头一看,竟是六弟钟智。他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握紧的拳头发出咔咔地声响,却终究没有对着钟智挥出去。
钟智这边架开了二哥的拳头,便又转过身去,轻轻抓住于汀兰正在钟秀身上拉扯的手臂。
“嫂子,是我…老六!”
于汀兰在暴躁与疯癫中,隐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身体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竟从钟秀身上松开了手。
钟秀急忙往后连退了数步,才手捂着胸口站在那里,一张脸变得灰白,整个人已被于汀兰折腾得如同风中的残柳。
于汀兰看见拉住自己的人竟是钟智,她现下虽然一片混乱,却仍然有一个牢固的念头在脑海里留存,在看见钟智那刻,脑海里竟清明了一些,倒没有失了分寸。
只是她心底里,原有一万句和孩子相关的话想和钟智讲,此刻堵在嗓子里,针刺般疼痛,被钟智握住的右手向上一翻,指甲死死地抠在钟智的手背上,瞬间抠掉了一块皮肉下来。
钟智手上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却终是忍了下来,任她抠在手上。一时间,于汀兰终因他的出现,倒安静了下来。
眼见这大厅里瞬息之间,尤如风云变幻,二房兄妹嫂子三人,竟如同给众人演了一出狗血大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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