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断子绝孙的药去,我钟礼又怎么有脸再面对你的眼睛。”
他叹了口气,又幽幽地道:“其实我并不怕死,怕得是我死了,你却也不能活。想来你爱的,自然是现下这个活着的、完整的我。那么若我虽然不死,但却不再完整的话…是不是,便不再是你心中的我了…”
第65章
泊春苑今晚的夜,似乎比素日里都要更幽深一些。
睡房中的红香锦被早已摊平在大床上, 可是被子里, 却空无一人。
秦淮正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天边一弯淡白色的月亮。月光下的院子里看起来朦朦胧胧, 隐约中却可看见一个男人略有些驼背的身影,正手持一把喷壶, 一株株浇灌着院内的花草。
这男人,还真像他在报名处所说的那样, 从回来后, 便一声不吭,一直在院子里给花草施肥浇水。当然, 他最精心侍弄的,还是那株四时锦。
终于,所有的花木都已经浇好了水,施过了肥,钟信似乎往睡房这边看了一眼,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慢慢走了回来。
秦淮只觉得萦绕在心中整整一晚的紧张与忧虑,这时候随着钟信的脚步, 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下意识走到床前,静静地坐在自己那一边。
该来的, 跑不了。
钟信微垂着头进了睡房,余光中,可以看到嫂子还没有躺下, 似乎是在等自己回来。
他快手快脚地进到里面洗了洗,把方才一阵忙碌后汗湿的衣裳换了干爽的,才来到床边。
“这早晚了,嫂子倒还不困吗?”
钟信钻进了被子,一只手抓住灯绳,低声问了句。
秦淮瞥了他一眼,却只看到他一如寻常的淡然神色,心里荡了荡,也轻轻钻进了那锦被中。
钟信拉了下灯绳,房间里刹时间暗了下来,只有窗外的月光,却如不知人心意的孩子,不管不顾地跑进了房来。
良久,房间里都无人说话,只有两个男人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大约是秦淮轻轻翻了一个身的缘故,一直侧身而卧的钟信,也忽然间平躺过来。
“嫂子,我知道你这工夫还没有睡着,我心里有一件事,倒想问问你。”
该来的,还是来了。
秦淮轻轻“嗯”了一声,“叔叔你说。”
“老七很想知道,嫂子那工夫和那洋人说的洋文,可也是和那洋乐器一般,都是那个欠妓院钱的假洋鬼子,教会你的吗?”
黑暗里钟信的声音很平静,并没有秦淮想像中的阴沉与质疑。
不过这会子,他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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