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此时不仅仅是汗湿了身子,而且在他方才被老七喷了香水的部位,此刻竟然散发着异常强烈的馨香。
“是大太太打发人过来,让七哥赶紧多带些钱和人手,去一趟八大胡同里的“玉堂春”,说是咱们家三少爷在窑子里睡了人家姑娘不说,又喝大了酒,砸了人家的场子,现在身上的钱不够付帐,被窑子里的人扣住了不让回来。”
钟信这光景已经平息了身上熊熊的欲火,又变成他素常不苟言笑的那副样子,听菊生这话,不禁侧头看了秦淮一眼,两个人的目光里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听起来略有些下三滥的行事,发生在钟家其他男人身上,或许都不让意外,可是发生在钟礼身上,却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了。
钟信对门外的菊生交待了两句,让他去备好车子,自己便匆匆穿着出门的长衫。这工夫,他倒忽然想起那天在钟礼院子外头看见他时,对方一身崭新的衣衫,梳着油光光的头发,正匆匆往外而去。
想来从那光景,他似乎便开始在外边流连了罢。
只是明明宅子里头,已经透出了三少爷与九叔孙女即将成亲的消息,钟礼又一向洁身自好,怎么临了这个时候,倒会忽然去逛上了窑子,实在是令人费解。
待钟信带了菊生和几个下人,匆匆来到那家名为“玉堂春”的堂子时,钟信目光税利,又素来心思精细,竟一眼便在那堂子门外的暗处,看见了钟氏族长钟九的车子。
车子熄着火,夜色中,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钟信心中疑惑,盯着那车多看了两眼,便带人匆匆进了那堂子。
说实话,无论是眼前的妓馆,还是以相公为主的箫香馆,这种地方,钟信只来过一次,便是当年跟着大哥去迎娶嫂子的那回。
只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对着身边的秦淮发愣,便是自己当年心底最瞧不上眼的风骚嫂子,现下摇身一变,却成了自己同床不共枕的妻子。并且在不知不觉中,倒像是被谁换了魂魄一般,人还是那个人,痣还是那颗痣,却再不见了昔时嫂子眉眼间难掩的风骚,偏只在骨子里,独剩下一段似乎更加撩人的风情。
这光景,堂子里灯光正盛,人影重重,钟信一行人走进来,便有不少浓妆艳抹的窑姐故意朝这边靠近,上下打量着一脸严肃,却又十分高大英挺的钟信。
堂子里负责招呼客人的龟奴听说钟家来了人,忙从里面迎出来,见了钟信的阵仗,便满脸堆笑道:
“三少爷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身分当真显贵,俺们试着照他说的号码打了两通电话过去,这会子,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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