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之事时,身上一颤,手中下意识一紧,倒在那灯光熄灭的同时,听到钟信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是这一夕里,大约并无人留意,便是这睡房中的灯光,竟来来回回地熄了亮,亮了又熄,足足折腾了几次,直至近天光那阵,才算是安稳。
待到早上天还未尽亮,钟信竟早早便爬了起来,出得门来,便在院子里浇洒那些花草。
而睡房内的秦淮佯睡了片刻,这会子也悄悄起来,站在窗前看外面的人影。
只见老七依旧微躬着腰,刚好站到那株四时锦旁边,手中的大喷壶里像是有无穷无尽的琼浆玉液一般,不停地对那花树浇灌着,倒似身上还有着好多使不出去的力气一般。
秦淮心里莫名就有些心疼他,便认真去看他的脸,却见他面无表情,只一对浓眉紧拧着,完全看不出春宵后的舒展与得色。
秦淮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下意识便把目光往钟信身上瞥去。但见他上身是件露臂的小褂,两只手臂肌肉强健结实。下半身着一条丝质的撒腿中裤,有晨风掠过,薄薄的丝绸贴在身上,隐约现出修长有力的双腿轮廓。
秦淮略有些羞涩地在那里多盘桓了数眼,心中百感交集。
只因到了这会子,一夜过去,自己竟然……还是没能改掉嫂子这个称呼。
所以窗外那个一大早便憋了一身力气干活的男人,心里头的火,可想而知有多大了
这一夜他二人几次开灯关灯,原因想起来竟也是啼笑皆非。
只因二人无论如何尝试,甚至秦淮已经做出了自己有可能会昏迷过去的准备,却总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以至于二人急躁到以为不得要领,只得开了灯又寻那画本过来,挑了简单易学的画面暗暗研习了,熄灯再试,却仍是事不可为。
几番尝试之后,秦淮见钟信已经到了额上青筋要爆开一般,一双薄唇咬得快要浸出血来,便温言相慰于他。
钟信又试了数次,终在无功而返后叹了口气,便贴在秦淮耳边低声道:
“看来今夜是不成了,老七原也想不到,那事竟这般困难得紧,倒折腾了嫂子这么许久,也真是匪夷所思,竟不知差在何处了。”
秦淮心中不由得一阵苦笑,其实这事终究差在何处,他二人又如何不知。
说起来,原不过就是简单的两句。一是老七的身量过大,秦淮这边却偏偏身量过小,相差实在悬殊。二则老七终究是心疼嫂子,在关键时刻,下不了狠心破局而已。
以至于到了最后,钟信便如同那治水的大禹,终是三过家门而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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