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一转,那厢师父正和友人闲谈,而闲不住的季云生却是自己已经先跑到了厨房这边来。
厨房重地,见了生人,自然是要拦一拦,问一问的。
季云生下巴微抬,眼睛稍稍眯起来了,带着一点得意的笑,纨绔又懒散地答道:“我是谁?季家酒楼听过没?我是季家酒楼的少东家,季云生。”
那样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仿佛这来历说出来,天下人都会知道似的。
又听他说得味楼不过如此,像是十足的嫌弃,换个人来说这番话,大约是要招人讨厌的,可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少爷,说话尾音都带着一点软糯在里头,最后露出了孩子气,和那句赌气的“我才不是自己想来的。”
那点还未聚起来的不快,都变成了一点无奈摇头的笑,还小呢。
这段戏在拍完以后,池斐然就看过几次录像回放,可此刻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想,原来,他的季云生,是这样的。
此时此刻,他不再是参与者,而是旁观者,他就这样坐在这里,静静看着这段人生。
然后,慢慢的,他这个旁观者也被画面中的喜怒哀乐带动,情绪不受控制的被牵引着。
季云生笨拙的对应渡远示好,那个中秋夜,月中的美人,遇到了人间的厨子,应渡远爱上了白凤仙。
再后来,季云生晚了一步,师父没了,得味楼,散了。
应渡远废了手,这次季云生终于赶得及了,卖了祖产,小师弟救回了大师兄。
没有惊心动魄,只是沉默而压抑的一个过程。
季云生交了钱,领到了人,终于见到,没有激动的相拥哭泣,竟是远比想象中要平淡,他们就这么沉默的,缓慢的走在路上。
街道是陌生的,住处是陌生的。
应渡远沉默着不吭声,像是泥塑的一般,季云生也早就不是初见时候的那个小少爷了,他帮人收拾起来,竟然手脚那么麻利。
一直到应渡远整个人都被他收拾干净了,他才去碰那只满是疤痕的手。
季云生轻轻地揉捏着那只伤手,仔细的舒展着那些已经僵硬的关节,他说:“师兄,我们还有手艺,我就是你的手。”
师父就常常这么说:“咱们当厨子的,一技傍身,还怕不能安身立命?”
他们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应渡远一颗麻木的心终于被触动,他空无一物的眼睛里开始有了东西,痛苦、悔恨、希望,最后都成了眼泪。
师兄弟俩一蹲一坐,就这么哭了起来。
镜头渐渐拉远了,字幕也跟着滚动起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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