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转身便走。
褐发小女孩伸手抓住母亲肩头,但仍回过头来,好奇地张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k。而后,如同某种光或构图之神迹,在小女孩脸上,突然便绽开了一朵美丽而纯真的笑靥……
沿着河岸小径,k行经另一处后院。隔邻后窗似乎飘散着食物的香味。
k前后走动,稍探虚实,翻过围墙进入后院。他偷取了几件晾挂着的衣物,而后再翻墙回到河岸小径,找了个较为隐蔽的墙角穿上它们……
时至今日,k仍清楚记得那墙头粗粝而坚硬的触感。那曾与他的裸身相接触、摩挲、擦刮的感官印象。他与这个世界最初的拥抱,最初的依附与伤害。那身上的细小伤口。血痕。水声。河水与小径潮湿温润的气味。泛白的,带着黄昏暗影痕迹的阳光……
k暂停,再将此段过程细想过一遍(如同在黑暗中检查一堵墙,拳起指节敲打每一个位置,侧耳倾听任何微细的声音变化)。当然,记忆本非全然可靠,但以目前状况看来,并无任何怪异连接痕迹。尽管依旧无法十分确定,然而k倾向于认为,足以初步确认,自己的“初生记忆”并未经过剪接了。
然而这样一来,却又十分奇怪:设若“初生体验”大致完整,那么如何可能在他人处发现一全然类同于自己记忆的梦境?难道这纯粹只是巧合?
这又兜转回原来的问题了。k想。依旧无法排除“初生记忆来自梦境植入”之假设——
不。不尽然如此。k想到,当然还有一种“并非巧合”之可能:做梦者之所以梦见k的初生体验,亦可能是因为做梦者曾于某特定时刻,亲身造访那初生体验之地;并且,或许正与k有着近似的经验!
(另一位,另一位被遗弃的生化人? )
那座小学。那座游乐场。或许那神秘的做梦者同样于黄昏时分走访了那梦境中的空屋;那废弃的、失去了身世的建筑。或许他亦曾步行穿越那盈满了笑声、细语、童稚的自由与阳光的游乐场。或许他方才历经一场午后阵雨;雨停后,空气清冷,树叶新绿,校舍旁的青草同样浮漾着一层水气的氤氲……
eurydice家中,水瓢虫里的三场梦境。三组幻影。
k在心中稍做整理。第一个梦境重现了k自己与eurydice的云南之旅。很明显,做梦者有极高几率就是eurydice本人。而第二个梦境则似乎隐喻了生化人的“梦境植入”。较特殊者,是在第二个梦境之中,经过检视,明显可辨识出k自己的脸。客观来说,无法确认做梦者之身份;然而合理推断,做梦者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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