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小组的我本应对计划一无所知。我没有立场做出任何行动。再者,计划已然开始,实验人种k已产出离厂;若就此放任不管,对于实验品k而言,可能反而导致其他灾难。更重要的是,对于生解而言,完全不可能担负让一个极机密实验人种流落在外,甚至可能导致相关机密全数外泄的风险。
遑论此一计划目前已不属于我,亦不属于cassandra,而属于一组织中的最高层级了。
k,正在我的焦虑逐日加深之际,2198年,我得知你进入大学,开始你在志趣与学术上的尝试探索。
这不在“弗洛伊德之梦”设定之内。事实上,“弗洛伊德之梦”也不可能管控至如此精细的程度。一年后,cassandra观察到你似乎对分子生物学、演化学以及生物中枢神经演化史有着特殊兴趣;根据各方情报,我们分析你极可能就此选定分子生物学或神经演化学作为终生职志。
这彻底激化了我的恐惧。
k,在那时,我当然不会知道你往后的发展。我当然不可能预期有朝一日,你居然真会进入情报圈中工作。我很难解释彼时恐惧或焦虑的极大化。我担心的不是你与“创始者弗洛伊德”或生解的牵连;我也并非担心你发现那样的牵连。说来奇怪,我担心的就是你。就是你本身。我不知道我的忧悒是否与“你是我与我挚友的子嗣”有关。我不知道,如若有朝一日,当你用你学会的知识与技术确认了“弗洛伊德之梦”的内容,当你知道了那些你不应知道的,你会有什么反应——
或者,那也并不纯粹关于你。那同样关乎我自己。
我不明白我做了什么。我不清楚自己是谁。恐惧之时,思索之时,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在思索着你的处境,抑或我自己的处境。
我未曾料到的是,cassandra的心中也存在着与我类同的挣扎……
那段时光……
那段时光,或许为了排遣心中的焦虑,我的日常不再仅是处理生解事务。在清晨时分,某些例行性工作开始前,我常抽空来到那条河岸,沿着河岸行走。那是一条邻近我们临时据点的河。我行走,看见河面的薄雾升腾起来,而后在日复一日的阳光中消融散去。某些时刻,我看见河岸旁的树林与草地上,白色的、雪微小的痕迹勾勒出景物的轮廓、事物或明或暗的线条。那线条呈显于一切事物之上,唯独河面例外。那可能是初雪时分,也可能是融雪后的残迹。如果只是依照这短暂(然而鲜明一如往事)的视觉印象,你无法判断那处于时序中的哪一刻。它像是时光中的某个断片、“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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