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泡沫般无可挽回之幸福……)
画面在k的意识中浮现。
k突然,突然就看见了它。
一幅画面。化石岩页般凝止之时间。那个瞬刻。k看见,深海中,沉睡的自己正被一只m水蛭攀附吸食。
仿佛由此刻右侧额角搐跳不停的紫色蛭虫幻化而成。那是一只巨大的,躯体与人齐高的m水蛭。m水蛭攀附于他后背,口器紧紧黏附于他的脑壳。它的体节剧烈涨缩,快速搏动;而正遭吸食中的自己,则似乎知觉全失,肢体松弛仿若仅存皮囊。无边际的黑暗中,他旁观凝视着自己全身暗红色的生化人血液被水蛭徐徐吸噬,摄入其巨大透明之蛭体,而后散布至其腔室之全身;且竟即于数小时之后——如一次染色过程之倒转逆行,微物之散逸——逐渐淡化、崩解、离析、消融,失却其色泽……
(这就是独属于k自己的,濒死体验吗? )
褪色。仿佛众多有形体之物尽皆沉落入空无。无声无色,无悲无喜,没有梦境也没有感情,没有善意亦全无恶意;直至蜃影般冰冷纯净,透明清晰。
一场暴政。一个没有颜色的人。
第54章
k最后一次见到g?del大约是在eros故世后一周。那恰恰是g?del滞留于第七封印总部之最后一日。隔日,g?del便将以人犯身份被移往位于西伯利亚贝加尔湖北侧湖畔的联邦政府重犯流刑地,在那座深埋于冰冻荒原下的流刑监狱里执行退化刑。平均深度758米的贝加尔湖是地表上最深之湖泊;彼处,冬日时分的监狱建筑恒常沉落于永夜黑暗之底,而隔邻的永夜与永夜间亦仅以一稀薄的黄昏相连。
g?del已得知eros故去的消息。灯光黯淡的会客室里,他看来十分平静,似乎不存在任何情绪波动。简单寒暄过后,k与他讨论并确认了一些移监前的例行琐事。
气氛友善。道别之前,他们站起来握了握手。
而后k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能否确认,在他们的组织里,你是否曾有过别的代号?”k问,“或者,可能……在某些时刻,你的联络人是否曾给你替换过什么样的名称?他如何称呼你?”
“怎么?审讯还没结束吗?”g?del开了个玩笑。“嗯……”他沉吟,“在单线联系的状况下,我当然不会知道他们彼此之间如何称呼我。”他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奇异的微笑,像是理解又像是轻蔑,如同嘲讽亦如同宽谅,“但我的联络人确实给了我一组暗号,供我在紧急时刻主动联络时使用。其中也就包括了一个署名用的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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