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完全捕捉到了他想表达的话语:“全镇的脸面都要给你一个人丢光了,你那点小孩的自尊还在乎个毛线啊?你这回冲撞的可是咱们镇上的贵客!全镇孩子以后的课本文具衣服全都指着他一人给送来!他这次来还带了十万块钱!还没给呢!要是因为你弄砸了这尊财神,老子跟你没完!”
我说:“…”
僵持十秒,我默默地脚尖转过三十度,对上眼前好整以暇笑而不语的青年,不情愿地一鞠躬。看一眼旁边的镇长,又不情愿地二鞠躬。再看一眼镇长,实在不想继续下去,然而镇长却比我还要生气:“你看我一眼才鞠躬一个是什么说法!你当我是咸菜下饭哪!三鞠躬赶快给我鞠满!”
我无奈到顶点,正要秉言执行,眼前的人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有着超出那个年纪男子的低沉声线。话却相当的调侃:“好了,夫妻对拜才要三鞠躬呢,小姑娘你只是弄脏了一点衣服,就打算以身相许了吗?”
全场静寂刹那,后面小孩子迸出哄然大笑。
我的脸在瞬间涨到通红。
我简直要讨厌死这个人了。如果没有他,我还是最权威。我一直说了算。我从来没在同辈的孩子们面前丢掉气场。却在这时候不得不哑口结舌半天,最后只憋出气壮山河的一声吼:“…我才不想嫁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