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没必要再说了。
回到鸟舍里,已经临近黄昏,他没回窝里去,而是避人耳目去取了一瓢水,端着走进不常有人经过的、被草丛包围着的一小片空地。
将瓢里的水淋在土地上,拾了跟小木棍,灵江就蹲在地上,披着山边橘红的夕阳,一边兴致勃勃的戳着泥巴,一边苦大仇深的翻着旗谱。
夜幕降临,旗谱上的字模糊起来,他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松了口气,几乎想将这本书挖个坑埋进去,以后再也别让他多看一眼。不过,灵江忍了忍,还是收入了怀里——那上面还有殷成澜的字。
他站起来看着地上一大坨搅拌的干湿均匀的泥巴,去一旁寻了些柔软的干草、落叶,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只橘色的野猫卧在树干上睡觉,略一思考,就化成小鸟悄悄飞到野猫身后,盯着橘猫浑圆毛绒的后脑,猛地啄了过去。
橘猫凄厉的喵嗷出来,一回头,袭击它的小鸟却已经溜没影了,喉咙里不满意的喵喵几声,舔舔爪子又趴了回去,然而刚刚那个绒毛蓬松的后脑已经变成了疤瘌,被揪掉了一撮猫毛。
灵江小黄鸟叼着那撮猫毛塞进泥土里,搅合搅合,用爪爪踩了两下,觉得松软适宜,这才满意,叼起一坨飞上了夜空。
繁星如河,他一路飞到殷成澜的书房,在殷成澜最常待的一扇窗外的屋檐下将泥土拍上去,然后原路返回,路过懒洋洋趴在树上睡觉的猫,就又暗搓搓飞过去啄一撮猫毛,混进泥土里,然后再叼上来一大块混杂的泥巴到书房,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一弄就是一整夜。
天边刚朦胧,回字廊里传来轮椅滚动碾压地面的声音,殷成澜今天刚一醒来就莫名有种感觉,但具体是什么感觉又说不清楚,偌大的听海楼冷冷清清,昼夜不停的海浪和山风呼啸着,早晨的露水细密的结在他青丝上,像染了一层白霜,手一佛,就碎成一片,洇进发间,黑发微湿,像墨色氲开。
他操控轮椅进了书房,这种感觉就愈发浓烈起来,直到他抬手挥开了十六扇门窗——从窗框的最上面忽然倒吊下来一个杏大的毛茸茸的小脑袋,脑袋上有两颗黑曜石般剔透的小眼,那脑袋下面荡着一撮风骚的黄毛,看见他,客客气气的啾道:“早。”
殷成澜:“……”
这种邻里之间的打招呼是什么玩意儿。
听海楼里连鸟都飞不进来,偌大的府邸除了殷成澜外再无任何他人,暗处的影卫藏在不见光的地方,白天黑夜也看不到踪影,就连他宝贝着的海东青,也是被养在峰顶下面、离这里不远的舍中,殷成澜独居的近乎孤僻,敏锐的远离生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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