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言小名珠珠。
人如其名,小时候的薛言长得珠圆玉润,白胖可爱,是老人家看了都会夸一声有福气的长相。唯有同龄的小朋友,每次看见她就要用手指头顶着鼻子,怪模怪样地嘲笑她:“猪”。
在她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薛静书就和周灿景离婚了。从有记忆起,薛言就和妈妈、哥哥生活在一起,而爸爸就像个多余的外人,一年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
直到十一岁时,妈妈因病去世,哥哥也在舅舅的安排下远赴英国求学……薛言不得不搬去和爸爸生活。
彼时周灿景和孟青萝久别重逢,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薛言这个亲生女儿对他来说就是一根梗在喉间鱼刺。
身为周家旁系的一员,周灿景分到的家产并不多,本人也无经营才能,全靠着堂兄周同济拉拔才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薛静书病故前托大哥代管她留给女儿的资产,并且定下了每月两万的生活费,一年一付。
冲着这点钱,周灿景勉为其难接收了这个拖油瓶女儿。毕竟他不仅要自己过日子,还要接济孟青萝母子叁人,就他自己挂靠在堂兄公司里领的工资,根本支撑不了几人的生活所需。
薛言后来才知道,赵宇嘉名义上是孟青萝和前夫所生,实际上却是周灿景的亲生儿子,——她的异母弟弟。
这个只比她小两岁的小逼崽子和周家的私生子时常混在一起,只要后者稍微煽动一下,他就会像疯狗一样高高蹿起,还四处咬人。
“猪猪啊,猪肉可以做红烧肉回锅肉烤肉~”
十叁四岁的男生,顶着一张灿烂的笑容,眼中却盛满了恶意:“肯定很好吃,你咬一口就知道啦!”
…………
薛言从睡梦中醒来,手臂还残留着些许被撕扯的疼痛感,这错觉时刻提醒着她曾被恶犬咬伤却未能加倍奉还回去的耻辱。几年过去,其实疤痕已经很淡了,只剩下些许缝针的痕迹,是比肤色稍深一些的粉色,不细看是分辨不出来的。
但她还是忘不了——
事发后,沉慕真把那两只疯狗送进了有少年监狱之称的潭城中学,一关就是几年。其实薛言很清楚,他这样做,应当是受父母指示,看在沉周两家的情分上给那两人留一条活路。
总之,薛言买回来的铁钳没有派上用场。每每想起这件事,她总有种火气无处发泄的不爽。
周五下午,薛正雪开车去接薛言,两兄妹去有名的私房菜馆吃过晚饭,又去逛了一圈各大商场。
“珠珠,去哥哥那里吧?”薛正雪试着对她提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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