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借打捞行李之名查验,发现右侧的船舷上有细小的裂痕。
这就是了,凡是运河往返船只,出行前自当反复查验,确定没有隐患后方才启航,那些船工半世都在运河上度过,经验老道,若有裂痕不可能发现不了。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在途中有人蓄意接近沈琼英的船,并暗中做了破坏,想要不动声色取沈琼英的性命。
顾希言面色一沉,冷声道:“你去查查与沈小姐往来密切的富商,看看最近有谁坐船沿江漕出行?”
“少爷的意思是,此事当是沈琼英的同行所为?”陈伯眼睛一亮问道。
顾希言并不答话,沉默良久方道:“沈小姐近几年的经历,你也去查一查吧。”
沈琼英在他生命中消失的这十年,他有意不去打探她的任何消息,原是怕揭开内心狰狞的伤口。毕竟用了十年时间,这伤口还是不能痊愈。
陈伯答应着退下,夜色再次降临,绵绵秋雨再次下起来,舱外雨声潺潺。
顾希言从书案旁起身,信手推开窗户,清寒入室,枕簟生凉,细密的雨线急急扑来,一点一点打湿了衣袍。他向沈琼英的那侧船舱望去,似是也亮起了灯。不知她冷不冷,多年未见,她的言行举止似乎并无改变,又似乎一切都和当初不一样了,这些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顾希言闭目细听那雨声,似是又渐渐小了,淅淅沥沥,时断时续。他不知在窗边坐了多久,倦意渐渐涌上来,便关上窗户回到榻上。
原来少年相恋,亦会终究会走到这一步。共眠一舸听秋雨,小簟轻衾各自寒。
第4章 凤髓汤+五香糕
航船今日下午便到金陵了,这天一早,沈琼英的丫鬟春兰来找陈伯,递上了一张方子。
春兰笑道:“我家姐姐令我上覆老伯,老伯每到秋天易犯咳疾,这是一张风髓汤的方子,止咳最有效,老伯平日可代茶饮。”
陈伯道谢收下,内心苦笑,每到秋天易犯咳疾的不止是自己,顾希言也是。
十六年前,顾希言十三岁,沈琼英十一岁。
在这一年,顾希言秋闱高中,成了金陵最年轻的举人。沈琼英的母亲谢小鸾喜悦非常,就好像自己儿子高中了一般,逢人便感叹:“本朝杨文忠公十二岁中举,大哥儿十三岁中举,真是英雄出于少年啊。”
于是在金陵,顾希言便成了神话,有仕宦子弟不好好读书的,家长便举顾希言的例子:“你看看人家顾家大郎!”
沈琼英对顾希言的科场名次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担心他的身体。顾希言太过要强,每天要读书到深夜,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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