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妈妈的。谢大哥,这几年家门不幸,我们姐弟全凭谢大哥照拂。我敬您一杯。”
言罢,给谢临手边的酒杯斟满了酒。
谢临忙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你们姐弟的事就如同我自己的事一般,又何必这样见外。来,我们一起饮毕杯中酒。”
羊羔酒是将羊肉汤汁与米饭、酒曲拌在一起,加入少许木香酿成的,其色白莹,味极甘滑,脂香浓郁,多喝也不会上头。不知不觉间,那一坛酒便见了底。
谢临喝了酒,又夹了一根椒盐鸭舌来品尝,沈琼英炸得火候刚好,表面是酥脆的,内里却很嫩不失水分,咀嚼起来香辣爽口,是很好的下酒菜。
吃鸭舌是有窍门的,沈琼英咬住鸭舌头根上的小扁骨头,稍微用力往外一抽,鸭肉便被抽出来,她已经吃了五六根鸭舌了,一旁的谢临才吃了两三根而已。
沈均益见此情形不由微笑:“阿姐对于饮食之道自然是造诣颇深,不过在人情世故、仕途经济方面却还是欠火候,经营醉仙楼不光要有好厨艺,还要有相当的手腕,这一点日后还请谢大哥多照应提点。”
谢临见沈均益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想逗逗看他:“英英是自家表妹,照应提点自不用说。只是沈兄弟突然说这样一番话,看来最近对人情世故颇有心得呀,不如你说说看,我们一起讨论一二。”
沈均益且不答话,低头喝起了鸭糊涂。沈琼英有些着急,催促道:“别光顾着吃呀,谢表哥问你话呢。”
沈均益这才下碗来,淡淡地笑了笑:“在小弟看来,这世间之事,便好像这一碗鸭糊涂,难得糊涂便好,有时过于清醒较真,一味追根究底,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沈琼英正夹起一筷乌油油紫红夹墨绿丝的苋菜品尝,入口嫩滑,有蒜的辛香,亦有虾米的鲜香。把苋菜放在香米饭上,饭粒也被染得红红的,吃起来格外美味。
沈琼英不赞同弟弟的话,就着菜忙忙地咽下米饭,插言道:“你又在说胡话了。人家屈子都说,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是君子洁身自好的风骨,你偏偏又说什么难得糊涂,你的书是白读了。”
谢临喝光了最后一口鸭糊涂,笑道:“依我说,沈兄弟这话也不算错。那渔父曾言,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歠其醨?和光同尘也没什么不好的,有时过于清醒,反而会失去不少快乐。”
“就是这话了。”沈均益笑道:“以我的私心,还是希望阿姐能糊涂一些,倒能多一些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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