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儿,终于找到著名的四喜班。
四喜班正在唱的戏是一出风月戏,一男一女背着家中父母跑出来幽会,故事略凄美,唱词略香艳。什么“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沾。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什么“行来j□j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纪征听得满脸通红,偷偷打量田七,发现他镇定如常,还跟着节奏打拍子。
其实田七也就听着这唱词软软糯糯的十分动听,具体意思,听得半懂不懂。首先这曲子是昆山腔,咿咿呀呀的,不是官话,她本来就听不明白。其次前面说了,她人生中关于男女之事的教育有缺失,一切靠自己领悟,她所能领悟的极限就是男人和女人一起睡觉会生出小孩儿来。所以人家如此香艳的唱词即便写在纸上,她也未必看得明白。
纪征并不知道这些底细。现在田七如此镇定而又兴致盎然地听艳曲儿,这让他难免会多想几分。要知道,人一旦驰骋想象力,是容易脑补出很多东西的。纪征结合田七一直以来的举动,以及田七对他说过的话,总结出一个重大发现:田七不会对他……吧?
这个怀疑让他心跳如鼓,脸红得快要滴血,低头不敢再看田七。
田七依然无知无觉。她用一把折扇轻轻敲击掌心,摇头晃脑哼哼唧唧,沉浸在婉转美妙的唱腔中不能自拔。台上一旦一生的互动也很有趣,田七坐在第一排,看得很清楚,虽然有些动作她不能理解,但这不妨碍她欣赏。
突然,她的视线被挡住了。
来人横亘在她和戏台子之间,与她的距离不到两尺。对方穿着朱红色直裾,腰带很宽,田七直视的目光恰巧落在那腰带上沿。玄色缂丝腰带边缘的一溜菱形花纹随着他的的呼吸一起一伏,传达着此人压抑的怒火。
田七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不敢抬头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条腰带,装傻。
纪征抬头发现了脸色不善的纪衡,小心地叫了一声“皇兄”。
纪衡横了纪征一眼,粗暴地抓起座位上的田七向外走。纪征想要离座追上去,然而还未站起身,纪衡扭头瞪了他一眼,他只好又坐了回去。
田七不知道皇上怎么了,但很明显他又生气了。她想了想,自己今儿做的错事大概是不该来听戏,她名义上是采风使,出宫当然要兢兢业业执行公务,怎么可以来勾栏瓦舍玩乐。
可就算是这样,皇上他也不用亲自跑来监督吧?
……一定是神经病又犯了。
纪衡拖着田七离开了戏院,又拖着她走了很远,直到一个僻静无人处。他丢开田七,脸色无半分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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