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在边上强忍着泪水,对虞世藩说道:“算了,虞少爷,本来就是我痴心妄想了,令堂说得对,你还是去书院里面找一个先生来教你吧。”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虞世藩眉头一皱,说道:“双儿,把柳先生请回来。”
李云双看了看虞世藩,眼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拉住柳如是说:“柳先生,少爷请你等一等。”
“整个敦煌郡,甚至整个雍州城,我敢打包票再没有一个才学能胜过柳先生的人,难道放着这么一个才女不请回家,还要再去书院找一个白痴来教我?”
“就因为她是一个女子?”
“女子怎么了?”
“翻翻四书五经,看看圣人之言,有那一条说不能让一个女子做先生的?”
听了这一席话,柳如是闭上眼睛流出两行清泪,李云双瞪大了眼睛露出赞赏的神情,而朱霞则是心中猛然一震。
她自幼也喜欢读书,可是后来兄长、父亲甚至先生都告诉她,女子通文识字,能明大义,懂得贤德就够了,若是再多看书,舞文弄墨,便会挑动邪心,反而不如不识字,守拙安分更好。
所以这些年她谨守妇德,便只看了女四书这类教女子如何做贤妻良母的书籍,牢记女子无才便是德!
今天儿子的这一番话让她猛然醒悟,是啊,凭什么女子就不能读书,凭什么女子就一定要无才,四书五经,圣人之言可都没有过这种说法。
她看了看满目泪痕的柳如是,仿佛看到当年那个被迫将诗书文稿全部烧毁的自己,长叹一口气,柔声说道:“藩儿,你说得对,请先生靠的是才学,和是男是女没半点关系,你只管跟着柳先生好好学,以后若是有人敢风言风语的乱说,我绝对不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