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从心闻言更动了气,怒道,“不是你跟我说,让我替你也做身狐裘的吗?!”
钟宛忍笑,打圆场道,“我送小姐回房。”
宣从心把手里的针线丢在一边,起身跟着钟宛走了。
宣从心憋着火,边走边低声跟钟宛道,“你还不如直接跟我商量。”
钟宛走在宣从心身后,抬手虚比了一下,惊觉宣从心又长高了许多,竟比宣瑜都要高出半头了。
“到底是什么药?你一会儿拿过来,我吃了就行了。”
“别告诉宣瑜了,他心里藏不住话,就让他觉得我是真病了吧。”
“钟宛?”
钟宛回神,笑道:“瞎说什么,有你两个兄弟呢,哪儿轮得到你?”
宣从心不胜其烦道:“那你说动他了吗?”
“王爷只是小心,他从小吃苦吃太多,吓怕了。”钟宛低声道,“从心,别这么说你哥哥。”
宣从心瞟了钟宛一眼,冷冷道:“是,他吃的苦比你多多了,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多可怜啊。”
钟宛叹口气。
钟宛后悔自己当年年纪太小,人事不知,带着几个孩子去黔安后,都不知道请几个嬷嬷来带宣从心。
钟宛那会儿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也粗心,焦心劳累的什么都顾不上,就把两个小的放在一处,哪去哪捎着,一起教养,直到宣从心七岁就能将宣瑜按在地上教训的时候,钟宛才惊觉得有个女眷来教导这个丫头了,特意让林思从京中请了老嬷嬷送去黔安,但到底是晚了。
宣从心容貌一如宁王妃,但脾气性子和早逝的王妃是一个天一个地。
宣从心刻薄了自己大哥一句后没再往下说,半晌道:“你说你小时候吃过那个药,是什么时候?”
钟宛道:“十六岁的时候。”
“比我也大不了多少了。”宣从心很放心,“你如果懒得跟我大哥废话,就把药送来,好过耽误事,还有……”
钟宛低头看着宣从心。
宣从心静了片刻,垂眸道:“我大哥懦弱又愚钝,说的话怕是总会刺你的心,你别寒心,我心里是明白的,你当年……为了我们吃过多少苦。”
“人不能只把自己的命当命,不把别人的命当命吧?”宣从心眼眶微微红了,“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也懂什么叫知恩图报,如今不过略尽一点儿心而已,跟你之前为我们做的没法比,有用我的地方,你说就是,别总把我当小孩子,行不行?”
钟宛方才其实一点儿也没在意,但听宣从心这么一说,心里突然就软了。
钟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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