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沉不住气,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做她对手。
燕不离心里只想马上送走这尊瘟神,突然冷笑着连说了叁个好,“你非要问个清楚,那我也不必替你母亲瞒着……”
“那晚的席面上,你的好母亲丝毫不顾及本官的脸面,当众与她的好兄长眉来眼去,两人甚至在暗处交换了信物,你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后来陛下派人宣本官去商议储君一事,你母亲突然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她听到了要害处,被陛下当场拿下了……”
燕云歌压根不在意前面的内容,只一针见血问,“你没有救她?”
燕不离愣了一瞬,辩解说:“此事涉及储君,当时陛下心意已决,本官……”
“荒缪,不说母亲未必有听到什么,便是真听到了,凭你与陛下叁十年的君臣情意,只要你肯为母亲一力担保,陛下何至于要和一个妇人计较。”燕云歌微眯了眼睛,突然恍然大悟,“还是陛下稍加试探,你就为求自保,由着母亲被人按在水池里溺死了?”
燕不离心里犹如火烧,分外的憋屈和难受,他总算明白了,在这长女心里莫兰的安危比江山社稷还要重要,她要的哪里是为莫兰讨公道,她只是想看自己低下头颅认错,为她母亲出口气罢了。
燕不离一言不发,许久后,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此事是我愧对你母亲,你放心,等衡儿能独当一面了,我自会去找她赔罪。”
燕云歌觉得他的理所当然十分可笑,忍不住嘲讽道:“她做了什么孽,死后还要不得清净。”
“你!”燕不离脸色铁青。
燕云歌已经不想和他周旋,她早知凶手是谁,如今不过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些人凭他是一国之君一人之下,有一个算一个,报仇就是了。
“燕大人,你真该庆幸我不能随随便便杀人。只是,即便我今日不杀你,你又还能活多久呢?忠勇侯,忠勇忠勇,你既不忠于新皇,又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你以为太子上位后,你还有多少的好日子?”
燕不离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声音意外平静地很,“等新皇上位,我自会立即辞官,携母隐退,不劳你一个从七品操心。”
燕云歌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用一副怜悯地神情看他,“今上好大喜功,刚愎自用。他属意福王,却仍留着太子给他磨刀,可惜福王不堪大用,一心只想去封地享福。太子虽然名正言顺,心狠手辣却更甚今上,陛下的遇刺真的与太子无关吗?只怕从中推波助澜了罢!”
听到福王二字,燕不离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收紧,“大胆!凭你也敢妄议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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